满了昏黄的油灯,风一吹便像是布满了天际的星星。
沈初黛一抬眼便瞧见候在门口的梁缙,他没发觉什么异样带着他们进去。
她被半扯着拽进了屋子,门一打开水蒸气便扑面而来,这屋子足足有普通人家厅堂一般大,正对门放着几扇紫檀木雕云龙纹嵌玉石座屏风,水蒸气从屏风两旁蔓延而来。
屏风后头隐隐见着一个人影坐在浴池当中。
沈初黛还来不及细想,就被身侧的小厮又推了一把,小声催促道:“还不快去。”
去……干什么?
就在她迷茫之时,浴池里的人突然出了声:“过来。”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
沈初黛只能绕过屏风,往中间地池子走去,烟雾缭绕间那人影的面容逐渐清晰,分明是平淡的面容,可偏生嵌了一双极漂亮的眸,可当那眸盛满冷戾时又会让人觉得生寒。
那是祝止译。
他眉眼阴沉沉的,在看她。
那双眼酝酿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沈初黛瞧不出那里头有没有探究的神色,她视线匆匆与他撞了下,随即又躲闪开。
沈初黛觉得糟糕透顶的同时,又隐隐觉得确幸。
竟是让她误打误撞接近了祝止译,实在不成她便挟持了他,拿刀子逼迫他交人,这可比一个院子一个院子找人方便多了。
可淮阴侯府府兵众多,她仅有一人,行事还是小心为上。
沈初黛终于走到他身边,目光所及之处是他露在水面的上半身,与她往日在军营所见满是铜色肌肉的男人不同。
他的肌肤是常年养尊处优而形成的白皙,却又是隐隐藏着紧实肌肉,显得流畅协调。
祝止译话语言简意赅:“按吧。”
按你奶奶个腿。
可梁缙还在那盯着,没有完全把握,沈初黛不会动手。
她蹲下了身,指尖落在祝止译的肩头,轻巧地按起来。
小的时候父亲练兵,时常肌肉酸痛,她便特地找军医学了按摩,日日为父亲按摩肩颈,时间一长便也得心应手,对于自己这副手艺她还是极为满意的。
谁知祝止译倒是不满意,薄唇吐出两个字:“用力。”
沈初黛心思微转,冷不丁加大了力道,果然听见一声低低的闷哼从喉咙涌出。
她刚要作势跪下求饶,等着祝止译将她赶走。
然而下一秒手腕却被对方突然一攥,将她整个人拉近,她迫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