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兔子喜欢粘着他,就跟他现在粘着孟如寄一样……
只是他和孟如寄不一样,他不会任由兔子粘他。
牧随几乎不会抱这只兔子,只是吃食上从不亏待,但身边的人,有好几次被他看见,他们会去偷偷抱这只兔子。然后就一直抱着不撒手,用他不喜欢的黏糊糊的语气在那儿不值钱的叫:“真可爱真可爱”。
而现在,他的下属告诉他,他的兔子成精了。
“所以呢?”牧随皱着眉头问,“你们放任她,把逐流城吃空了?”
“不……”辰砂道,“您的兔子承袭了你的遗志……不,兔子想向您学习,让逐流城富可敌国,但……兔子的决策有时不太明智。”
牧随冷笑:“你们都死了?让逐流城任由一只兔子折腾?”
“毕竟是城主的悬命之物……”
“让她滚,关回笼子去,你暂理逐流城事务。”
“可是……”辰砂十分为难,“城中主事以城主为尊,您走之后,大家十分思念,待兔子成精之后,便自愿奉她为主,如今城中持盈殿金杖,已经被她所控……不过城主归来,大权必定……”
“我暂时不回去。还有事要办。”
辰砂提到了金杖,牧随的右手便忍不住动了动,他此前做主逐流城,每日在高位之上,手边握着的便是逐流城的权柄金杖。
牧随思索了片刻:“我教你咒语,你待会儿,立即动身,去持盈殿,夺了金杖,然后把那只兔子关起来。我不回来,不准放出,你务必让逐流城恢复正常。”
“是。”
“逐流城库内空虚,消息不可泄露,你应当知晓。”
“属下明白。”
无留之地,钱既是钱,更是动用术法的根基,没有金银,如何使用灵力。而最糟糕的是,逐流城的对手还有钱。
“我回来的事,暂且仅有你知晓,不可告诉其他任何人。”
“是。”
牧随告诉了辰砂咒语后,冷声吩咐:“去吧,先把那只兔子处理了。回头我会再联系你。影流石动了,记得寻个安静的地方。”
”明白!“辰砂领命,收了手中的石头,挂在腰间。就在他收起石头的这一刻,牧随阵法中的人影便又变成了一个虚影。
牧随一脚踢散了地上的阵法,光芒消失,他捡起了地上的银珠,放回了钱袋里。
收拾罢了,牧随望着空荡荡的林间,又看了看自己已经显得褴褛的衣裳,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