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荀理在球场上穿着樱木花道的篮球服像团火一样蹿来蹿去。
他突然发现自己很多时候不太敢靠近那小子,因为一旦靠近了,就想更近一点儿,而现在,显然是不可以的。
这全校的篮球赛一直比到六月中旬,金融学院在决赛第一轮就淘汰了,法学院却是一路厮杀,最后跟计算机学院对决争第一。
方矣特期待这场比赛,他甚至借来了崔一建的小录像机,准备找个好点儿的角度把“樱木花道”的英姿全给拍下来。
然而,决赛那天,荀理没来。
方矣远远地看着那一堆人,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荀理的身影,他觉得不对劲,掏出手机打给了对方。
一个电话,方矣打了三遍对方才接。
“今天决赛你怎么没上场?”
方矣听见那边的人好像带着哭腔说:“哥,我妈出事了。”
六月中旬,这座城市已经提前彻底进入了夏天,热得不像话,方矣站在树荫下,觉得好像有一桶冰水直接淋了下来。
“怎么回事?”
“他们说,”荀理停顿了一下,然后哽咽着说,“她从楼上跳下去了。”
方矣突然想起那天,他跟荀理坐在公交车上,荀理跟他说:“哥,我差点儿就没妈了。”
他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方矣问他:“你现在在哪?”
“车上。”荀理说,“我在路上。”
“好。”
篮球场上,哨声已经响了,比赛已经开始,但是方矣的“樱木花道”不在,他转身就走。
“你一定要冷静,”方矣说,“我过去找你。”
方矣没敢开车,因为他嘴上说着让荀理冷静,自己却根本就冷静不下来。
他从学校出去,直接打了个车朝着第七医院去,那地方距离学校三十多公里,他不知道荀理是什么时候出发的,但知道,自己追不上对方。
他一上车就给荀理打电话:“你到哪儿了?”
“我不知道。”荀理脑子乱糟糟的,缩在出租车后排座位上,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抖。
方矣担心他担心得不行,这会儿也不敢说太多,怕刺激到他,只是轻声像哄小孩子一样对他说:“荀理,你等会儿到了,在门口等我一下,等我和你一起进去,好不好?”
荀理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像是回过了魂一样。
他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