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你去……”
曲悠沿着御花园逛了好一会儿,又去皇后那里坐了坐,耽搁了一个时辰才出宫。
为她引路的小太监想是被她方才的话吓到了,连头都没敢抬,只是一路将她送到了东门:“夫人好走。”
东门之外悬着周府木牌的马车正在等候,她刚刚瞧见朱红的宫墙,便听见身侧传来一个熟悉声音:“周夫人!”
她有些意外地侧过头去,发现是许久未见的柏影:“柏医官怎在此处,前几日陛下病了,我听闻你不在太医院……”
“出京置办药材去了,”柏影提着他的药箱子朝她跑了几步,笑道,“昨日夜里回京才知道陛下病了,一大早便进宫来,不想陛下喝了药暂且歇着,只得明日再来了。我舟车劳顿,困乏得很,夫人载我一程罢。”
还不等曲悠说话,他便打了打自己的嘴,笑着补充道:“我坐在辙上便可,若叫小心眼的周大人晓得我与夫人同乘,必定又得阴阳怪气地来找不痛快。”
曲悠许久不见他,有心与他多说两句,片刻又迟疑道:“我倒是无谓,不过今日天色尚早,我本想到汴河大街上逛逛,要不先使人将柏医官送回去罢,或是到芷菱和丁香她们那里去也好。”
“不必不必,”柏影笑眯眯地跳上了她的马车,坐在前头,“那有什么要紧,我便跟着逛逛,正巧近日准备添些书具……可别提丁香和芷菱,如今艾老板带着高姑娘接手了我的铺子,兢兢业业的,人家终于找到了负责的老板,整日眉开眼笑地数钱,见了我便翻白眼。”
马车缓慢地行进,前方挂着的木牌和铃铛叮叮当当地响着,曲悠坐着无聊,干脆凑近了车门,跟外面的柏影聊天。
两人从前便有话聊,大抵是因为柏影早年便离了白家出来游荡,三教九流都接触过,言语也不似她平日接触的世家子弟和官宦一般严谨——就算是白沙汀,骨子里依旧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骄矜,没有柏影的随意懒散。
早些年的时候,她还一度怀疑过对方也是穿越而来的,兴致勃勃地试探了两次,才发觉对方也不过是真的乐天知命罢了。
“……你不知道,要不是苏先生和艾老板给的钱多,待不了几日我便跑了。虽说当时只照看陛下一人清闲,但哪日不是战战兢兢,把头悬在裤腰带上过活,生怕突然死了,在临安时,陛下游说世族,病了好几场……不过所谓富贵险中求!如今我也算是熬出来了!有钱有闲有官职,只差再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妻,连白十三那混账都娶得到春娘子,夫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