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芃听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后来便是颅内、骨内疼痛,因为过于痛楚,公主几乎无法入眠,几近崩溃。那时公主性情喜怒无常,驸马却一直长伴身侧。我曾听公主与驸马争执,差点拔剑杀了驸马。”
“为何争执?”
“不知。”
赵一摇了摇头,接着道:“后来有一日,公主召我,告知我说,日后若公主身死,我的主子便是驸马。”
秦芃点点头,赵一打量了秦芃一眼,接着道:“后来公主日益病重,我被派遣出去摘取天山雪莲为公主治病,等我回来时……”
“我已经死了。”
秦芃断然开口,抬眼看他:“你并未看见我是如何死的。”
“是。”
赵一神色泰然:“我也从白芷那里听说,是驸马亲手毒杀的您。”
“你信吗?”
“我不信。”
赵一说得太笃定,秦芃抬手:“你继续。”
赵一叹了口气,脸上有了怜悯:”我回来时,公主刚去,驸马想留下殿下的尸首,让他带到北燕,日后同公主合葬,可这时五殿下来了。”
“阿钰……”秦芃有些意外,赵一点了点头。
“五殿下执意带走公主的尸体,甚至与殿下起了冲突。那时候五殿下带了羽林卫上百人,为了留下公主的尸体,驸马一人战百人。只是最终不敌,还是让五殿下抱走了公主。”
“驸马跪着求五殿下。”
赵一的声音有些飘忽,秦书淮在帘后听着,慢慢醒来。
赵一说的事,他都记得。
那时候他刚刚年满二十,那时候他一无所有。
赵钰带着上百精兵来,将他踩在泥土里。那天下了大雨,特别大,赵钰抱着她,一步一步上了马车。
他从泥土里爬起来,拉住赵钰的袖子。
“小钰……”他颤抖着声音:“求你了……把她留下吧……”
他从来没求过谁,那是他唯一一次求人。
他跪在赵钰面前,沙哑着声音道:“她是我的妻子啊……”
赵钰冷眼看着他:“别说她是你的妻子,”说着,他一字一句咬牙道:“你不配!”
他说他不配。
他知道。
他护不住赵芃,他让她客死他乡,他没有保护好她,是他不配。
他给她带来灾祸,却无法保护他,是他不配。
如果他有权有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