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挣扎了几下,扶着陈大胜胳膊站起,才刚要道谢,却看到陈大胜等人穿着的亲卫衣裳,银顶大帽环臂甲,内造御赐斗牛服加防雪的高底儿牛皮靴子,最重要的是,他们腰上挎着大刀呢!
他颤抖的伸出手指恨声道:“你,你们……如何才来?”
陈大胜不明所以,以为老先生嫌弃他们扶的慢了,就态度极好的赔不是:“对不住您老了,下次我们一定早些。”
这老先生内心戏很多,自己站在那儿,想昂首挺立,奈何腿脚不好就跌跌撞撞,陈大胜赶紧递给他拐杖,他轻哼不屑,眼里看着寒风,就觉自己骨骼清奇,露着一身不屈的国士之相!他背了很多东西,觉着自己从三岁背正气歌开始便预备这一天了。
等他内心一套诗歌背完,就轻轻推开陈大胜的手,先是弯腰拍拍身上的灰,又正了一下不存在的冠,最后便双手背后哼了一声道:“哼,你们可算来了,老朽早知就有这一天了,哼!”
没有拄拐便又开始摇晃,无奈,他便叹息一声,只能拄拐走了。
陈大胜与自己的弟兄们莫名其妙的互看一眼,又不是傻子,他们便觉着这老头儿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都无奈笑,也不能跟这么大岁数的人计较啊,这几个人只能拿好自己的东西,便向后巷里走。
没走几步,便又听那老头命令道:“没看到老朽腿脚慢么?都跟在我身后!!不像样子,就不怕我跑了么?”
那你就跑呗?哎呀,这条街的人真怪啊!
人家年纪这么大,陈大胜实在不能计较,便只能跟着。
只没走得几步,便看到前面一扇大门猛的被推开,一位着秀士衣袍的中年人被推了出来摔倒在地。
这位摔倒非但不敢起,还顺势跪下,又从袖子里取出一节戒尺双手举过头顶大声哭喊到:“老师!先生!!”
大门里丢出各式各样的礼盒,点心飞的漫天都是,不久一白发苍苍的老者提着一个朱漆的扁担出来,对着这中年人便是一掷骂道:“你这遗臭万年的奸逆之辈,你也有脸登我的门?赶紧给老夫滚!!”
那中年人捂着被扁担敲出来的疙瘩,悲愤控诉:“先生何至如此,那幽帝昏庸无道,不辩忠奸,开鱼道害了多少两河黎民百姓,凭什么天下人都骂得他,偏偏学生喝多几杯,随意写了几首诗便被逐出门墙……”
这老先生愤怒至极,不待这中年人说完便骂到:“你既看不惯,便不要做他的官,你既做了他的官便有了君臣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