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七茜儿跟霍五蓉认真拜一次后,便缓步出大殿,此一生再不提六宁这个名字了。
她们霍家姑娘又何止排行到七,总有孩子悄悄来,又悄悄走。
人活着就得往开了想,不然咋办?
从前觉着其实死是一种解脱,都夜里挤在一起想呢,这辈子受了这么大罪,来生一定能投个好人家的。
此时,院子里已经打扫干净,野草也拔了,墙边的青苔也清理了。
那烧了的大树,早就被七茜儿拔了,又在井边亲种了更高的树,就郁郁葱葱的长着。
这事儿只有她能做到了。
等婢仆们出去,七茜儿才提着篮子,将烧纸香烛拿出来在地上摆开。
看霍五蓉惊讶的看她,她便笑着招呼姐姐道:“姐,过来!这是我……半师,你也来给他添两张烧纸吧,他还挺在意这些的。”
霍五蓉闻言蹲下,跟妹妹开始一把一把的烧起折好的金银元宝。
又问:“这老先生姓甚名谁?茜儿怎么来此拜祭他?”
七茜儿笑笑,头都不抬的说:“不知道啊。”
五蓉诧异:“不知道?那他是~怎么没的?”
七茜儿想了下,便道:“上所予,自可取,生死于人,临死醒悟却也来不及了,就没了呗,反正他也不想活了。”
霍五蓉蹲在地上,拍拍手上的土,看着妹妹就好无奈的晃着身子说:“我说,霍七茜?我知道你读的书比我多,真的,早就知道了。”
七茜儿忍笑,就满面抱歉的解释:“啊,忘了!嗨,就是说,人在高位也未必是福,上面的能给你富贵,也能随意取走富贵甚至性命去,有的人看上去体面,却生死不由己,到了死的时候醒悟了,却也来不及了……”
霍五蓉气的站起来掐腰:“哎~霍七茜?你早这么说就得了,又何苦说这一段酸不溜丢的为难我……”
七茜儿怕她气恼,便赶紧站起来,从怀里取出临出门预备的东西,双手递给姐姐道:“姐莫气,给你个好东西。”
霍五蓉看着面前的小布包愕然,接过来打开却是两本旧书,这两本书的封皮她却是认识的。一本《修合真经》,一本《月德三十六式》。
霍五蓉常年在燕京行走,做的是男人的生意,她虽号称拳头很大脚法利索,那纯跟七茜儿吹牛,她与旁个团头不同,有祸事也是私下里想办法,并不敢直接冲突。
又为何每日做出比男子还要粗鲁的样儿,皆是保护自己,无奈之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