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不敢小看辛伯,主要丐门花子头儿出身低呗,可要是说辛伯,人家比起护国寺的方丈大师,也就差一级,都前朝的老前辈了……”
七茜儿陪谢六好说了一些闲话,入夜她离开,临出门谢六好就问她:“嫂子,您说……我哥最后那会儿他疼么?一定很疼吧……”
七茜儿不知道谢五好疼不疼,却觉着肚子一抽抽。
这夜,七茜儿做了一个梦,膀大腰圆的野人,骑马拖着一个人跑了很远,一直到那人被马拖死了,他们却说,这是一个勇士,应该给他个大体面,于是他们砍了他的脑袋,挂在高高的木杆上让鹰隼叨他的肉吃。
越来越近,七茜儿便看到那颗脑袋是陈大胜的?
他半张不张的眼睛看着自己,似笑非笑满眼都是抱歉,好像在说,对不住啊,到底……没活下来……回不去了呢!
七茜儿心里一抽,就疼醒了。
这种从后腰转到前面的困疼一阵一阵的,算算日子,却是提前了?
七茜儿扶着腰喊人,让他们把稳婆从老宅喊来,她要生了……
这一夜,天上的星辰就格外明亮,老太太反穿着鞋被人扶出来,还下意识的看看天空。
天黑却晴,每一个星星都那般亮,一闪一闪的哪一颗都亮晶晶的。
那老太太利索的挣脱开人,平日子拄的杖也不要了,就小跑着,飞快的跑。
路上鞋子飞了,还蹦跶着过去套上继续跑,待跑到地方,她就坐在七茜儿窗户下等。
后来不坐了,跪着念佛,求佛。
俩时辰过去里面没动静,七茜儿一声不吭,血水倒出来两盆,外面就有些慌。
七茜儿这胎养的太好,又太大,那种疼对旁人是撕心裂肺,对七茜儿来说,却如最后的审判,她不疼,她怕,她畏惧。
过去的苦难可以遮掩一切疼,便是拿刀片了她,都抵不住心里的不安,她不敢喊,不敢惊动,就大口喘气,跟『奶』『奶』一起念经,求佛……求一切神!
安儿你来,来,来啊!
安儿,娘在呢,娘长本事了,不骗你,安儿……求你……娘想你啊!
娘的安儿……!
这几个月,她不止一次在心里想,若不是安儿呢?若是个女孩儿呢?
若不是,我能对他们公平么?
若不是,我能不能扛过去。
她满额头是汗的急喘,就听到老太太在窗户边不知道跟谁在商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