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四儿过的不差李氏才为难,不说旁个,她家是有钱儿,可管四儿要宅子有宅子,要钱儿人家嫂子早早就给置办了家业,根本不像他两个哥哥,如今拖家带口还在家里伸手拿月例。
往日他回去,身上穿的戴的,使唤的那些东西,那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一问他,不是宫里萧娘娘贴补的,就是六皇子给的,要么就是亲卫巷几个嫂子给置办的,就满嘴都是我哥说,我那个哥说,这一看就是被家里惯着的孩子。
宫府上下是真心想对这孩子好,可你想贴补他点啥,人家也是啥也不缺,这就为难死人了。
他爹想重新教他读书,他便说,我跟着六爷在御书房读着呢,回头一打听,还真是皇子读什么他读什么。有时候皇爷给皇子批文章,捎带也看他写的东西,还会罚他写大字。
这要如何是好?如何去暖?
李氏想坐下跟儿子说说话,交交心,偏偏母子坐下,便相对无言,你熟悉的他不熟悉,他知道的你这辈子不可能知道。
憋的狠了,做父母的就只能每次见他走,至多可怜巴巴说一句:“儿,你要好好的啊。”
他也应你,可看那个样子,是不会放到心里去的。
想到心里的这些为难,李氏眼泪就扑簌簌掉,七茜儿看她有些伤心脉,便拉住她给她顺气。
好半天李氏才缓和过来,就咬牙切齿的说:“我只恨我是个傻子!怎么就把他丢了呢?”
说完又掉泪。
任氏跟婆婆最久,看她难过就过来搂住她安慰,好半天儿也是很难过的对七茜儿道:“您不知道,我才嫁进来的时候,其实也回娘家埋怨过这边规矩『乱』,成日子这个亲戚又那个亲戚,偏我公婆从来不生气,凭哪回都是满接满待,生怕一点儿不好。”
李氏从未听过媳『妇』抱怨这些,闻言诧异的看着任氏,任氏却不在意的笑笑继续道:“后我罗嗦的多了,便被我父亲叱骂了,我父亲说,你们这些人就成日子看着表面的恩怨去计较,却压根不去考虑,为何宫家从不跟亲戚计较……”
任氏有些别扭看看婆婆,看她也是满面好奇,就一咬牙对七茜儿道:“其实是有原由的,我被骂回去,就喊了家里年纪老的仆人多方打听,这才知道我们小六房历来人丁单薄,一直被族里照顾着。
从前阿祖没了之后,偌大家业竟无半个族亲打主意,不说旁个,只说我公爹,他是老生子,身边也没有兄弟帮衬,族里便不许他出门行商,生怕断了小六房的根儿,就早早送他出去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