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不敢相信呢,哪有这样的好事儿啊?
那群天上来的人就停在不远处,各自就下了马,陈高粱眼神好使,就挨个认真去看。
他看他们的绫罗绸缎,看他们整整齐齐的发髻上戴着官老爷的发冠,他看他们束着的金带,就连他们骑着的高头大马都穿金戴银,他,他一个都不认识啊。
如此这人便慌张了,慌张极了。
他承受不起三日的饱饭,就哭一般的对那些管事告饶说:“不,不,不认得啊,这可,这可咋办啊?认错了啊!”
陈大胜兄弟四个下了马,下了车,一起缓慢的向面前这一大群人走去。
他们不认得自己,可自己却认识他们的,如此熟悉的打扮,如此熟悉的,虽陌生却总在记忆里泛起的面孔,邋遢,黑糙,为难,苦涩,眉头没一日舒展,就总不断往中间挤压,不到二十的人,都能早早愁出几道沟壑。
如,阿爷,阿爹,死去的哥哥们一模一样。
陈大胜再次恍惚起来,他努力寻找,想于那些差不离的脸庞里,翻找出自己的亲人,许就跑丢了,跟错了呢?
许,看到自己,就高兴的蹦出来,指着自己喊:“嘿!你个傻臭头!还认得哥哥不?”
可是没有啊。
百十张面孔看过去,就没有自己家屋檐下的人。
拿两堆人各自迈着步伐汇集,一处赤脚,一处有鞋,一处有力沉稳,一处踟踟蹰蹰……
待终于缓慢相聚,陈大忠便伸手把脖子下披风的带子解开,单手一甩,带头整理了一下衣衫,缓慢对着最老的陈高粱撩袍跪下后说:“伯爷爷,我们来接你们了。”
还是不认识啊?
陈高粱揉了四回眼睛,反反复复,就使劲认真的在他们脸上找,找来找去,就哭泣般说:“你们,你们是谁啊?别是认错了啊,老爷们……小老儿担待不起啊。”
哭着说完,他也扑通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