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也没有这么多品种的纺织物,那时,像是你这样的小六品芝麻流,一年可拿帛一百匹,粮食四百斛……”
“一百匹也很多了,够我全家老小穿一辈子了……再说,六品也不小!”
“哧……不小,不小!哎?人呢?”
走着走着,陈大胜又不跟着了,佘伴伴回头看去,却发现陈大胜站在一堆半人高,乱七八糟成卷不成匹,半轴闪烁半轴黄,零七八碎几尺也有,几寸也有的锦堆边上一动不动。
陈大胜死死盯着地面,半天才语气艰难的说:“我认识这东西,这叫锦,内造的,现在外面拿钱买不到,不说宽面成匹的,就窄面成轴的都值银二百两靠上。”
佘大伴听他这样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那锦还是他命人找的,便笑着点点头说:“对!这是内造织锦,我知你家有。”说到这里,他想到什么,就惊愕的问:“外面一匹要?两百两?”
陈大胜抬头苦笑,艰难的点头道:“恩,我娘子说,别说现在,好的时候也没地方买,民锦就是民锦,宫里的就是宫里的,宫里的不计成本就可贵呢。”
想起那一卷锦陈大胜的心都是抽疼,抽疼的,那夜他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事儿都成了他的心病了。
佘伴伴什么心眼子,他看这孩子不对劲儿,便极有耐心的问:“这里面,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陈大胜点点头,便把在家里多拿了人家五两羊的事儿说了,最后媳妇把装裹的锦赔了人家,还教训了他一大堆话的事儿他也没瞒着。
他脑袋好,重复的一字不差,真是越说越难过:“……就这样,我媳妇锦没了。我今儿又借了皇爷的钱,背了大债,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给我娘子再置办一卷这样的锦……”
他话没说完,身边就有人插话到:“哼!你这臭小子,朕用你还钱?你活该被教训!就得这样教训!好!!做的好!你也不必置办,不就是锦么?朕赏她!你~你这媳妇娶的好!”
众人扭脸一看,却是皇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溜溜达达的跟在他们后面听闲话。
皇爷看看周围,摆手招呼张民望过来,他指着地上堆的跟小山般的旧锦,张张嘴,迟疑下问陈大胜:“……你媳妇姓啥来着?”
陈大胜懵懵的说:“霍,霍七茜啊,您不是知道么?”
皇爷才不理他,站在那儿那表情是又欣赏,又欣慰,最后他对张民望道:“着礼部拟旨,升霍氏七品孺人为六品安人,霍氏贤德,惠风肆好,深明大义,教夫有方,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