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至此处如见幽人,数遍空山松子落,能让书外冷眼刚肠之辈动容。”“自古诗家显达者,褐衣翻黄绶,唯此君而已。”
袁滢啧啧称奇,这个叫朱敛的家伙,自己不去写诗词,真是可惜了。
嗯,书上这一手簪花小楷,也写得漂亮极了。
陆台在闭目养神,想自家老祖师的那几句话。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原来说的是那个登天而去的阮秀。
公沉黄泉,公勿怨天。是说他家乡那个药铺里的青童天君。
风雪夜归人。是说陈平安。
这些都是陆沉的谶语。
而陆台的两位传道恩师,是“谈天”邹子,和浩然剑术裴旻。
至于那个剑修刘材?
这些年陆台一想到这个名字就心烦。
袁滢忍不住问道:“陆公子,你在藕花福地见过这个朱敛吗?”
陆台收起思绪,笑着摇头道:“我没见过,好像后来被他带出了福地,按照陆沉的说法,在落魄山那边当了个老厨子,跟我差不多。可惜朱敛一年到头覆了面皮,吝啬得很,不让别人大饱眼福。”
陆台笑道:“袁滢,你的那份心思情意,只是在跟着一条姻缘红线走,没什么意思的。”
袁滢柔柔说道:“就当是姻缘天定,不是很好吗?”
袁滢微皱眉头,抬头看了眼河边两人,与陆台心声提醒道:“呦,来了两个天大人物。”
竟是那个徐隽,与道号复戡的飞升境女冠。
陆台依旧没有睁眼,喜欢卿卿我我就去床上嘛,随口道:“这样了不得的大人物,咱俩的小眼睛,怕是装不下吧。”
袁滢忍俊不禁,天地宽不过一双眼眸,是谁说的?
年轻男子在离着亭子还有十余步的地方,就已停步,打了个道门稽首,“徐隽见过陆公子,袁姑娘。”
陆台高高扬起手中折扇,“太客气啦,恕不远送。”
袁滢就有样学样,挥了挥手中诗集。
如果不是在陆公子身边,她还是会起身还礼。
朝歌冷冷看着凉亭里边的年轻男女。
年纪不大,胆子不小,天大的架子。
徐隽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她点点头,没有任何动作。
徐隽始终站在原地,笑问道:“敢问袁姑娘,晚辈以后能否见到柳先生?”
徐隽上山修行之前,出身贫寒,混迹市井,听了不少柳七词篇,十分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