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盛栖悄悄问过他,“我妈妈什么时候能来看我?”
余韬答不上来,他说:“可能她有苦衷,回不来。”
他不是存心替人开脱,他想让栖栖心里好过。
其实哪有什么苦衷,盛栖的父母从来不需要她。
那天乱成一团,盛栖寸步不让,他妈终于不再由着弟弟作主,搬出去世的外婆来护盛栖。
最终的谈判结果是他妈妈去上门请罪,跟温潋好好解释,看能不能挽回。
至于盛光明,说丢不起这个人,以后他懒得管盛栖,好坏都跟他没关系。但也别想他去道歉,他自觉没错,也不祝福。
被人围观跟女儿吵架,盛光明在村里待不下去了,隔日下午的机票,他当天晚上就走了。
走前,他一直重复着“丢人现眼”四个字。
余韬送他进城,临了忍不住说了实话:“这一大家子,就属你最丢人现眼,滚了以后就别回来了。”
他爸也在车上,呵斥他一个晚辈乱讲话。
余韬跟他爸说:“有些人一辈子都是孬种,挣再多钱你又沾不上光,敬他干什么。”
回去以后,他在盛栖房间陪她坐了好一会,盛栖开始没什么表示,后来埋在枕头里,哭了。
他安慰说:“我会想办法帮你追回温潋,跟她好好解释。”
但盛栖根本不愁追温潋的事,她只是想哭一场,因为有些战争赢了不代表胜利。
精心描画的妆容被水冲净,底下看似痊愈的疤揭开之后,长着腐烂的肉。
人不习惯满足,但凡缺什么就会执着在上头,她这辈子缺的父爱、母爱,从前得不到,往后也不可能得到。
她这名字像是为了弥补缺憾,寓意“栖息”,但在今年以前,她没有真正的家。
哪怕奶奶活着时,她们都是在姑姑家住得多,那时候她没有寄人篱下的概念,但心里明白这是余韬家。
但她没她说得那样惨,她喜欢的人,没因为她有个不堪的爸就看不起她,也没因为害怕就一脚踹开她。
她有栖息地。
等到第二天下午盛光明离开禹江,她说她的事她自己解决,收拾东西离开姑姑家。
家里没人,盛栖猜到温潋在韩箬华家,于是下楼,步行过去。
昨天闹得沸沸扬扬,她没来得及跟温潋细说,只发了三个字:“搞定了。”
才进家门,小七先奔过来踩她一脚。
“妈妈跟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