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懂门道的人,接着问:“那津贴呢?伙食?过年过节发什么?”
乔薇微汗。
这时候是没有什么“隐私”概念的,跟你关系好的话,除了夫妻房事不能问,挣多少钱都是可以刨根问底的。
昨天妇女茶话会的时候大姐们说起别人家的经济情况,那真是连过节发的一斤肉半斤油都不会漏掉。
门清。
你想像后世那样婉拒被打听保护自己的隐私是不可能的,她们是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收入不能告人,并会坚持不懈地追问一直到你招供为止。
乔薇说:“我还没弄清楚呢,第一天去也不好意思追着问,就知道吃饭是大灶。”
“确实。以后可得弄清楚,别让他们短了你的。咱是外来户,他们本地人抱团,对咱说瞎话掉鬼的,你得长个心眼。”杨大姐说,“镇委肯定还有别的军属,你也记得跟大家伙走近点。记住咱们是干部家属,有事别怕,军区给咱撑腰。”
乔薇做个鞋都差点被八儿大娘坑一把,深有所感。
地方保护主义几乎是每个地方的原住民与生俱来的意识。部队家属们虽然工作都安排在本地,但对原住民来说就是外来户。
晚上严磊回来问她:“报道了吗?”
直接都不问考试通过没。
乔薇告诉他:“粮食关系已经转过去了。”
“都见着什么人了?感觉怎么样?”严磊见她脸色很好,知道今天一切都顺利,笑着问。
乔薇把今天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然后说:“广播站算上我一共就七个人就有三个姓陆的。”
严磊却从另一个角度看:“七个人里有三个是部队家属。”
乔薇顿了顿:“那倒是。”
虽然广播
站陆姓人比例过高,但军区的力量也不小。可以说其实所有人都有背景。乔薇不是靠姓氏但靠的是部队。
其实一样一样的。
“我听说镇子这边陆、谢、徐三个姓就占了整个镇子的四分之三的人口了?”她说。
严磊知道的更清楚:“镇长姓谢,姓陆的主要还是在供销社,武装部长姓徐。”
乔薇盘算了一下:“站长姓陆,宣传科长姓谢,广播员、线务员,啊想起来了,供销社那个大哥姓徐啊。帮我做鞋的八儿大娘娘家姓谢,夫家姓陆。”
“主打一个盘根错节是吧。”乔薇咋舌,“宗族力量在大城市以外的地方还是这么厉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