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都是赤足之人。
青年僧人的面部还有一道蜿蜒深刻的伤口,是在忘忧城被她所砍。
楚凌身穿百家衣,满身伤,目光含泪,绝望地看着父兄。
雪挽歌白裙染血,双手凝结本源光印,清雪微风常伴她身,本源之气异常的充沛,眼眸黝黑而坚定地注视着大楚。
楚南音等人望见母亲,眉头紧紧地蹙起,俱是难以置信,心如刀绞。
“母亲,她妄想用心法杀我。”南音红着眼说。
“那是你该杀!”
楚南音往后退了一步,不愿相信这会是亲生母亲说出来的话。
“你的父亲、爷爷脑子糊涂了,你这般年轻,脑子也糊涂了?改良成《烛阴心经》来传承给她,会不会害死她,你当心如明镜,岂能不清楚?你既有杀人之心,人亦有杀你之恨,你安然无恙九万年,她在无间地狱漂泊险些饲养恶鬼,你当真就不会心疼半分?”
“你偏是高高在上的看着你最亲的人被伤害,你高枕无忧,冷淡薄情,事后便可轻描淡写,因为杀人的刀,不在你的手上,但作为递刀的你,作为享受利益的你,怎可忽视掉她的苦楚?”
“你这九万年辛苦淬体,她这九万年只会比你更差啊!”
雪挽歌眼睛发红。
“我只说一声你该杀,你便痛不欲生。”
“她被你父亲爷爷真实地谋害,又该痛到哪里去?”
“你在我怀中长大,至少你得到过母亲的疼爱。”
“她呢?她有过吗?她没有!没有!”
“设身处地,若被挖金瞳,被丢进无间地狱的那个人是你,你可能做到圣人之仁义,做到以德报怨?你能,对吗?因为被杀的人,从来都不是你啊!”
雪挽歌的话虽在针对楚南音,心脏又何尝不痛,这毕竟是她疼爱了九万年的女儿,是她带大的女儿,却发现是如此的陌生。
但凡楚南音不是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明月的金瞳,但凡有分毫的内疚之心,她都不至于把话说的这么重,又怎能完全淡然如陌生人?
楚南音置身事外心安理得的享受,对明月的伤害痛楚视若无睹,何尝不是在助纣为虐呢?
楚南音眼睛通红,浑身都在发颤。
母亲的质问、斥责,都让她痛不欲生。
一声声,一个个字,宛若刀刃割在了她身,让她的心脏四分五裂,千疮又百孔,再也绷不住,泪水顺着眼眶往下流,滑过脸颊,沿着下颌凝聚、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