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灰粉色珊瑚绒家居服的女人抱着个橙色的南瓜抱枕, 歪着脑袋靠在沙发背上。
双眼闭着,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乌黑的蝶翅,一动不动地覆在脸颊上。
暖橘色的灯光从天花板上倾泻下来, 在她白瓷般的脸上晕起一层浅柔的光。
四周安静极了, 除了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机械声,郁韫林的耳边就只剩下她轻缓的呼吸。
——几分钟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困, 结果不等他讲完半页纸, 就酣然入梦了。
郁韫林望着身侧那张沉静的睡颜,勾起唇角无奈地摇了摇头。
却发现她的唇上落着一根细长的猫毛。
那猫毛棕白相接, 下半部分斜斜地粘在粉润的唇瓣上,上半部分则翘在半空, 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
担心那猫毛被她吸进嘴里, 他倾身过去, 打算帮她拿掉。
可刚把手伸到她唇边, 就见她的睫毛突然一抖。
郁韫林下意识地停住动作,想等她睡得安稳些再继续, 却不料那双紧闭的眼睛陡然间睁开了!
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迷蒙的黑眸, 郁韫林心头一悸,一股从未有过的窘迫感袭上心头。
明明心中坦荡,为什么会生出如奇怪的情绪?
大概……
是他此时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趁人睡觉欲图不轨的无耻之徒?
郁韫林愣了一瞬,随即飞快地收回手,起身就往门口走。
忻棠眨了眨惺忪的睡眼,侧身望着那道飞速远去的背影,迷迷糊糊地问道:“郁教授, 您讲完了?”
“嗯。”男人低沉的嗓音很快被关门声掩盖。
这无聊的数学课总算结束了……
忻棠打了个哈欠, 眼角余光瞥到茶几上那只一次性纸杯, 忽然意识到
——她没听到结论!
忻棠霎时间清醒过来, 扔掉手里的抱枕追出门,“郁教授,您选了哪三个甜品呀?”
这个时候郁韫林已经走到自家门口了,听到忻棠的问题,这才发现自己匆忙间竟把资料带走了。
胸口那股陌生的燥意消散了大半,他停住脚步转过身。
穿着毛绒家居服的女人就站在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因为刚刚靠在沙发上睡过,扎在头顶的丸子有些松散,几缕细发落在腮旁,衬着白里透红的脸颊,倒显出几分娇慵的风情。
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眸中没了刚刚睡醒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