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繁花今相(第3/5 页)

“在江南。”

她笑起来:“普陀吗?那么小的事还记得?”

“九江。”他说。

江南在过去范围广,是长江以南的中下游地区,包括九江。

“九江过去叫柴桑,”他说,“比现在的柴桑区大。江南襟要,军事重镇。”

他又说:“给你写的参考,战国人那句,陶渊明也引用过,在他的五柳先生里。”

她点头。怎么忽然转到陶渊明身上。

“陶渊明就是柴桑人,作品里多少能见到一些故乡柴桑的影子。”

是这样?那古时应该好美。

“接着说。”她听出了滋味。

“说什么?”

“什么都好,喜欢听你说。”她自幼生长在异国文化里,十几岁正式回沈家,所以接触的晚,但很喜欢,翻阅了许多书籍,但不如他说的系统化。

“什么都好?”沈策沉吟,似在想什么。

他随即说:“想摸透人性,学为人道理,把先秦两汉的书吃透,就足够个人一生所用。就像我先前对你说,许多观点古有记载,后世都在沿用而已。”

“嗯。”

“随便举个例子。春秋孔子最早说‘求仁而得仁’。到战国,这个说不戚戚于贫贱的人,承孔子言论,也说过‘求仁而得仁,求义而得义’。到今天,我们还在用求仁得仁,不过是先秦早有的观点。”

“嗯。”

“陶渊明引用战国的话,也是如此。”

“嗯。”

“再举个例子。”他突然停了一停。

昭昭听得入神。

“明代《金瓶梅》有一回叫蕙莲儿偷期蒙爱,有句‘解带色已战,触手心愈忙。那识罗裙内,销魂别有香。’”

金瓶梅?

“引自宋时辽国的一首艳诗《十香词》。”

“嗯……”

“这诗里,有一句不错,”他继而点评,“谁将暖白玉,雕出软钩香。”

因她像羊脂白玉,他才喜欢。

她和沈策对视着,在想,不是在说传承吗……

他把烧好的水,给她沏茶,仍是一副传道解惑的先生做派:“说到香,你懂辨香,这十香词里写了十香,你该有兴趣?”

她点点头,在摇摆不定中,努力认真听下去。

他往沙发后靠,摸了摸她的头发:“过去叫女子黑发作绿云,所以是绿云香。”他的手指仍如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