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苦?那陶知青人看着不错,瞅你这不近人情的样都不知跟谁学的……”顾老捶了捶睡在里侧的外孙,“现在咱什么处境啊?你那爹前几年给你定下的婚约到现在作数不作数还两说呢!你倒上赶着绝自己后路来了……”
之前说到这些的时候,顾景恩从来都不予回复,顾老也习惯了。
但没料到对方这回竟开了口:“婚约的事既然未曾解决,那我就不能随便应承别人。”
顾景恩的身上有种超乎世俗的古板,既是担当,又是责任感。
顾老被堵得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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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知顾同志心中所想的陶湘裹紧了身上的小棉袄,用陈家缸里剩下的半缸子冷水洗巴了一下脸,开始帮着阿婆烧火做早饭。
严冬不比酷暑,陈家的用水少了许多,基本上以前的一缸水,放到现在能用上好几天,听陈阿婆说,等年脚下雪的时候,就更不需要跑大老远去挑水了,直接化雪用就好。
无论如何,短时间内不用见到顾同志,以及对方伤好以后也不用看见,陶湘略略松了一口气。
晚间用作取暖的煤炉还没完全烧完里面的炭块,陶湘把它从房间里提出来,取了一小把干草重新点燃,加了新的煤饼进去后,很快炉火就起好了,这可比烧外面的土灶要容易,也节省燃料得多。
用的次数多了,就连陈阿婆也对这小巧的煤炉赞不绝口起来,直夸城里的物什好用。
那些祸害成煤渣的煤炭被陶湘与陈阿婆后来又重新捏成了煤饼,也不敢再放在外头,而是被挪进了西厢里,占了陈家一个墙壁角落。
就在陶湘与阿婆果果在廊下忙活的时候,四合院里正屋也开了门,赵家婶子挎个脸盆蹒跚着走出来,面皮青淤脖子浮肿着,看得出身上伤得不轻。
她对陶湘是相当怨愤的,望过来的目光似淬了毒,气氛一下子冷凝起来,像坠进了冰窟窿里。
都一个院里住着,处得好不用去说,处得不好谁都难捱,陶湘也不是泥菩萨心肠,以德报怨的傻事不会做。
在西厢外呆着也难受,她索性问陈阿婆讨了钥匙继续昨天未完成的计划,进屋看粮食去。
粮食柜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在县城的那两日,陈阿婆与果果把家里好好收拾了一顿,其中就包括放粮食的铁皮柜子,空置的地方都被从床底下重新拿粮食填补上,看上去满满当当。
至于陶湘拿回来的那些土豆、玉米什么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