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门槛上,张念山将剩下的半个干馍送进肚子里后,便在屋里去找李贺说的“药种”和种植药材的书籍了。
里屋内,就在昨晚睡觉的木床下,一个大麻布袋子鼓鼓囊囊的,里面定然就是“药种”了。袋口的布绳并没有扎紧,张念山轻轻解开,里面躺着数十个小布袋,其中都装着不同的药材种子。
张念山取出一个小袋打开,右手从里面捏出几粒种子,除了样子是自己没见过的,倒也跟俗世的菜种没多大区别。
放下药材种子,张念山在床底麻布袋旁,看到一个布满灰尘的大木箱。他用力拖着木箱的提手将其拽出床底,用手擦了擦木箱的顶部,鼓足了腮帮子吹了吹,然后打开并未落锁的木箱。数十本泛着霉味的旧书静静躺在木箱里,想必已有多年没人翻阅。
张念山也顾上这不太友好的气味,将书一一取出,抱到庭院,一本本将书在石桌石凳上摊开,借着秋日的暖阳好好晒晒。
看书不急于一时,张念山整理好这箱书籍,便到第二间茅草屋查找起来。
果然,同样的地方,药材种子和一个大木箱在第二间茅草屋被找到。张念山把这些书也抱了出来,但石桌已摆不下,便把清晨堆放好的杂草在庭院的一个角落铺开,将书放在杂草上。
然后是第三间、第四间、第五间......
原本被杂草覆盖的庭院,如今又被一本本旧书给占满了。
忙活了好一阵儿,张念山停下喝了点水,便又计划着将其他几间屋子也打扫一下。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已至晌午。张念山将最后一间屋子打扫干净,便又回到第一间屋子坐在方凳上休息。
盯着神龛上的那幅舆图,张念山一时有些出神,他越看这舆图越觉着就是个人的模样:河流如四肢,镜湖如肚子,那细细的水流像极了身上的经脉血管。
突然,张念山盯着舆图左下角的一个位置眉头微皱。
他起身走近了些,发现这幅舆图有一个豆大的朱砂将一条细长的黑线拦腰截断。朱砂已呈黑褐色,想必已有些年头。
张念山虽家境贫寒,但在私塾那段时光却深得教书先生喜欢,一篇再长的文章只要张念山看上一遍便牢牢记在脑海里,那会儿先生也一直夸他有状元之姿。
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张念山清晰地记得在擦拭其他四座茅草屋内的舆图时,在这个位置并未发现有朱砂的痕迹。
觉着好奇,张念山用食指使了些劲儿搓了搓那粒朱砂,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