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到可以忘记自己脑袋上留了个疤。
许茕茕会喜欢吃巧克力吗?
纪寒灯驱散脑中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转头细细观察起了那个人影,发现对方只是一个穿着灰白睡衣的男青年而已。
虽然双眼空洞无神,但是活人无误。
许茕茕很快也认出了对方,开口:“沐煦哥?”
原来是熟人。
沐煦是镇上最有钱人家的儿子。
许茕茕从小就十分憧憬沐煦,因为他每天都会穿不同的新衣服和新皮鞋,一颦一笑都带着矜贵的少爷气质,永远都能成为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像个城里的翩翩公子哥儿。
在许茕茕有限的认知里,能够投胎成沐煦,就是最大的幸运。
沐煦停在他们面前:“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他笑得格外亲切,仿佛刚才的空洞森然并未存在过。
许茕茕不好意思道:“来上厕所的,你也是吗?”
可他家明明有卫生间,还是全镇装修得最豪华的。
沐煦摇头:“我去树林散散步。”
大半夜散步?
许茕茕不信。
纪寒灯也不信。
但沐煦并没有给他们提问的机会,抬手摸了下许茕茕的脑袋,轻声说:“茕茕,快带弟弟回家睡觉吧,晚安。”
说完便一个人朝着小树林走去。
白天的时候,那里微风徐徐,幽静安逸,是镇上小情侣的约会圣地,可到了夜晚,那里便只剩下无尽的黑暗,阴冷,死寂,谁也不敢靠近。
如今还成了凶案现场,以后永远都将被那具无名女尸的阴影笼罩。
但沐煦坚定地走向那里,没有丝毫畏惧。
尽管他是许茕茕口中的哥哥,其实也才十八岁。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许茕茕望着沐煦颀长的背影,刚才,当他摸她头的时候,她隐隐看见他手腕处有不止一条刀疤。
仿佛是自己割出来似的。
一定是错觉。许茕茕摇摇头。
可接着,她又发现沐煦手上拿了一捆绳子。
看上去,正适合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