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们了。
他手掌半张,上方悬浮着星月塔罗,但是牌上的画面却一片漆黑。
仔细看去,才能勉强分辨出,牌面并非消失,而是被混乱诡异的线条取代了,那些线条是如此癫狂、扭曲、令人不适,或许只有塔罗的持有者,才能看出其上究竟画着些什么。
“……”
苏成缓缓抬起头。
但是,他没有向着自己威胁最大的丹朱,目光却笔直地过空旷的船长室,落在了温简言的身上。
“你果真还是来了,”他说,“——并且是以船长候选人的身份。”
“就在十分钟前,我告诉了你所有你想知道的,即便我可以直接让你们离开船长室,让你们永远不会有发现真相的机会,但我却并没有这么做——我毫无保留地将我的计划对你全盘托出,然后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拜托你……
不,是恳求你。求你相信我。”
“只要相信我这一次就好。”
苏成缓缓笑了,笑容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和上次见面时不同,这一次,所有的关心、所有的祈求、所有的悲伤都跟着消失了,塔罗师那张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犹如钢铁般冷漠,先前那个温简言熟悉的人似乎从这具躯壳之中抽离了出去,只剩下一个陌生而遥远的影子。
他的声音冰冷而讽刺。
“但你就是做不到,不是吗?”
“眼睁睁看着你踏上不归路,变成培养皿里大脑一样的东西?”
温简言说,
“是的,那我的确做不到。”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苏成远远望着温简言,眼神非常失望。
“但是,无所谓了。”
他收回视线,苍白的五指缓缓收拢,捉住了悬浮于其上的星月塔罗,手背因用力而青筋浮凸,塔罗牌在他的紧握之下扭曲、皱缩,最后消失成点点黑色的余烬。
“我总是希望这一刻不会发生,但很显然,所谓命运就是这么一回事。”
轰隆隆。
轰隆隆。
震动自脚下发源。
整艘船似乎都在跟着摇晃。
“无论如何挣扎,都不可违抗。”
墙壁开始摇晃,猩红的灯光忽明忽灭。
“无论如何尝试,都无法改变。”
暗影生长。
一层诡异的红膜飞快地覆盖上了苏成的双脚、爬上了他的双腿……它像是自船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