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他走了三步到自己面前,弯下右膝,以一种迁就着她的半蹲姿势,去看她的脸:“挨打了?”
她心跳得比挨打时还快,这是……谁?
“三爷。”身旁人低声问,“方才……方才……”
“四九城里,还真没谁敢动我的人。”傅侗文低声问,“这女孩子是谁的,也不先问问,就这么给我打了?”
浑身刺痛中,他摸她前额的伤口,又把她掀开的上衣拉下,遮住了露在外的腰身。
……
好似是感应到她在等,傅侗文眼皮微微动了下。沈奚敛住呼吸,看到他在睁眼。蒙眬中,傅侗文眼前好像隔着一层白纱,看到了雾蒙蒙的云在托着月,也看到了月前端坐着的她。
四目相对。静静的,没半点声响。
他勉力一笑。
又费力地换了口气,轻声、缓慢地笑说:“当真是……一生几见月当头。”
她笑着、含着泪,重重点头。
他醒了。
那个喜欢跷着个二郎腿,偏过头去和身边人笑言“万事不如杯在手,一生几见月当头”的傅家三公子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