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山似乎也明白了李卓的意思，转头招呼那几个正准备袋子和担架的现场取证人员，冷着脸说道：“你们的工作干得有些粗糙了，这么重要的一个证据都没有发现吗？”

检验科的民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确实是没有发现，而且从血迹都已经干了的情况来判断，这个字已经写完有一段时间了。

不可能是刚才李卓蹲到这里搞出来的。

公安人员的工作属性让他们对每一个细节都会产生本能的怀疑，现在对李卓的怀疑立即就排除了。

马上有人围上来，又是照相，又是量尺寸，又是对比痕迹的，就差把那块地皮挖起来整个拿走了。

忙了一阵子之后，李卓帮着几位民警把刘美琪放了下来。

看着这张惨白的脸以及怎么也合不上的眼睛，李卓也是感慨万分，他从来没想到刘美琪会落到这样一个下场。

尸体被运到了县公安局，还要在这里做进一步的尸检，这需要时间，肯定不能像刘向明所说那样运到殡仪馆火化。

李卓跟着陈海山到了县公安局，在他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她的？”

陈海山抽了一口烟，咳嗽了好一阵子。

他从晚上五点多忙到现在，几乎是脚不沾地，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烟倒是没少抽。

好不容易咳嗽完了才说道：“是张书记认定他儿子出事了，我们从益都开始查，总算是在鹰嘴岩下面发现了张子俞的车和一个女士坤包，包里有身份证。”

李卓插嘴问：“是刘美琪的吧？”

陈海山点点头，“从益都那边调取的监控表明，她跟张子俞是一起同一辆车出来的，还坐在副驾驶位上。

但是在现场没发现他们两人的任何踪迹，连从车里爬出来线索都没有。

所以我们断定小车坠入山沟之前，他们两人就已经被人控制了，刚才有人来报案，说是在城北仓库那边发现有异常的血腥味，我们这才找到那里。”

李卓皱着眉头问：“张子俞呢？”

陈海山摇摇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李卓微微地眯起眼睛，心中开始琢磨，如果他是刘宝艮的话，会怎么处置张子俞呢？

把自己带入角色，他才发现还真没办法想弄死那个该死一万遍的公子哥。

因为张子俞一旦真的死了，张兴学肯定会发了疯一般地报复所有值得怀疑的人，刘宝艮不说首当其冲也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