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双绝,和谢氏公子并称京城双秀。谢公子一手水墨尤其出众,本王已经领教了,不知今日,本王能否看到另一秀的风采?”
屋内灯花爆开,发出噼剥一声。明华章从容不迫地扶住长袖,随意点了点头:“魏王有兴致,臣莫敢不从。但画一幅画需要很久,有劳魏王耐心等一等了。”
明华章说着移开镇纸,握笔在下方的画卷上继续作画,风格笔触如出一辙。明华裳忙调亮油灯,趴在旁边仔细看着,时不时询问一两句。魏王站在案前,审视地扫过明华章的右臂,只见他挥毫泼墨,手腕悬空,丝毫不见凝滞,看起来实在不像有伤。
莫非,真是他认错了?明华章早早就回府教妹妹画画,双璧另有其人?
魏王自然不是真的想看明华章作画,他耐心等了一会,见明华章动作始终潇洒自如,颇为无趣,转身走了。镇国公瞪了明华裳一眼,但又不得不去送魏王,只能抽空呵斥道:“胡闹,大晚上的,你在这里做什么?快回去。”
明华裳不服气地顶嘴:“我好好待着你骂我偷懒,我上进学画你又骂我胡闹,你有完没完!”
“你!”
镇国公怒瞪这个不孝女,最后恶狠狠剜了她一眼,道,“你等我回来和你算账。”
镇国公去送魏王了,剩下侍从知道二郎君的习惯,自觉地合门离开。等关上门后,明华裳脸上的骄纵剥落,立刻变为一脸担忧:“二兄,你怎么样?”
明华章按住自己手臂,脸白得像雪,眉尖紧紧蹙着,摇头说:“没事。”
明华裳急得不行:“你衣服上都一身血,怎么会没事?我这就找东西给你取箭。”
若魏王看得仔细些就会发现,明华章长袖圆领袍之下是一身劲装,上面还残留着血迹。明华章只是恍神的功夫,明华裳已经抱了箱子回来,抬手就要来解明华章的衣扣。明华章吓了一跳,本能躲开:“不可。”
“别动!”
明华裳按住他的手,怒瞪他一眼,“伤口那么深,还敢乱动?”
明华章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抿唇默认了。
明华裳小心翼翼解开他的衣服,明华章上身右半边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伤口模样一览无余。明华裳看清细节,倒吸一口凉气。
箭矢头完全陷在他的血肉里,几乎都看不见尾钩了。明华裳取来绳子,勾住铁沟,慢慢往外拔,连呼吸都放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