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被周王府经营了十数年了,也没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朝廷的官员往回撵呀。可这位就办到了。
吏部尚书不敢拿着折子去东宫,而是见了圣驾,把事情说了。
天和帝翻看这些折子,“过半了?”
是!过半了。只怕还有些在路上呢。吏部尚书说着,就抬头看圣人。
圣人该是国事操劳,面色蜡黄,眼圈是黑的,眼睛带着红血丝,显见是没歇息好。这会子面圣,圣人说话的语气里还带着才醒的倦怠,该是歇了午觉吧。
天和帝抬手将折子都推到地上了,“必是官做的不清白,吓怕了的。”
是!该是如此。
“都准了。”
吏部尚书脚下动了动,张嘴几次想说话,抬头一看,圣人侧后方的赵祎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便不再言语了。
就听圣人又道:“吏部重新拟官员,叫他们即日上任吧。要干练的,要清白的,告诫他们,好好的当差,莫要再出差错。”
可这缺额那么大,一时之间从哪找那么些人去?
他没争辩,回去先拟定几个:一批一批的派,看看东北那边是什么意思。
结果月余之后,人又回来了。回来就致仕,“不是侯爷为难,实是事难办。”
要么,朝廷拨付钱款,把事办了;要么,换个人去当差吧,那活真拿不动。
吏部能怎么说呢?说镇北的事先缓一缓吗?那是军令,耽搁了用兵,真有个万一,一家子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问回来的这几个人:“侯爷可有别的话?”有要求的话,必是会隐晦的提的。
这么一问,这几个倒是反应过来了,“侯爷倒是问了一句,太子殿下有没有交代过什么。”
这是想安插太子的人吗?镇北还真是支持太子呀。
他只能偷摸的拜会东宫,“殿下,您看这个事,怎么安置?”
太子看着地上才燃尽的灰烬,那是尹禛给他的密信,信上确实说了可安插亲近东宫的臣子。但为了辖制这些人,还请东宫派遣一个总领事的。
尹禛在信上说:臣以为赵祎能担此事。
赵祎,是自己的人,难得的是,他还能得父皇的信任。这么一个双重身份,想着父皇该是能放人的。此人去镇北,于朝廷有利无害。
而赵祎站在天和帝身后,听着吏部尚书的建议,她愕然的抬起头来:不惜把镇北的文官都踢出来,闹腾的朝堂不得安,目的竟是把自己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