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州天之界再无凝滞的光阴,只余现世。
而季月年的真灵被流淌的光阴河水冲刷至了州天现世之后,此前的时空彷佛亦是发生了些许变化,使得季月年这里许久都不曾回过神来。
“离宫仙阙么……”
季月年在雪绣垂丝软榻上坐起身来,低声道,“且去告诉娘娘,我这便前去觐见。”
那侍女应了一声,恭敬退了下去。
季月年却是感应着自己的神魂与真灵,怔怔发呆。
“八千六百年骨龄,可我的修业却是与此前没有半分变化,距离超脱,只差一步。”
“诡秘迷雾尽去,重重因果尽散……”
“这里是,崭新的州天现世……”
……
……
……
梵音降世,吟诵贯耳。
佛光映彻之处,便是灵山。
大雷音寺的石阶绵延无尽,日月轮转,雾霭苍苍,纵使无尽岁月侵蚀,寺前的山景亦是从未有过半分变化。
只是这一日,寺前的石阶之下,却是走来了一个身披灰衣的青年。
他缓步走上大雷音寺的石阶,神情晦暗,便似一个寻常的凡人。
可他背后那若隐若现的七彩悬天功德光轮,却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他的尊贵身份与可怕修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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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尊世所罕见的八境佛陀。
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停下了脚步,抬首朝着那石阶的尽头望去。
恍惚之间,石阶的尽头出现了一道身影,祂披着无量量佛光,却又彷佛与身后的古寺融为一体,低垂着眸光,朝着灰衣男子之处望了过来。
灰衣男子见了祂,跪伏在地,道:“奉我佛法旨,前来谒见。”
祂并未开口,而是微微皱起了眉,伸袖轻拂,有无边伟力降临,将灰衣男子从内至外都看了个通透。
灰衣男子依旧恭敬跪地,抬首道:“我佛可是察觉到了州天的异常么,说来也怪,近些时日里,我亦是察觉到有些心神不宁之感,可却从始至终都毫无头绪,正要来寻我佛解惑。”
祂沉默半晌,终是微微摇了摇头,再次拂袖拢下一捧佛光,转身走回了古寺。
灰衣男子跪地良久,心神颤动之间,缓缓站起身来,喃喃道:“我佛心意,《纵三世佛》之卷么,可是我的记忆之中,为何从来都没有过此种物事?”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