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的样子,便是你爹的样子。”谢玉璋流下眼泪,“这怪我。是我太贪,又想做你的妻子,又想要皇后的地位权力,是我妄想两全,逼得你没了自己的模样。”
她道:“李固,真正懦弱的人是我。”
“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你,我根本不想让你选秀,我讨厌你的妃嫔们,我也讨厌这屋里的三个女人。我恨她们与你做过夫妻之事,我嫉妒她们为你生孩子。”
“作为皇后,我会把你的孩子都好好养大,好好教导。但我永远都不会爱你的孩子,因为他们都是别的女人为你生的。不论是妻是妾,这世上并没有一个女人,会真心爱自己的郎君和别人生出来的孩子。”
“你纵是杀了这三个人,把她们的孩子给我,对我来说也只是我维持地位、巩固权力的棋子。李固,你愿意你的孩子,成为我的棋子吗?”
李固又一次道:“别说了,别说了。”
谢玉璋拭去了泪痕,道:“我必须说呀。因我是你的妻子,也是你的皇后。我的丈夫做错了,我得拉住他;我的陛下做错了,我得劝谏他。”
“李固。”她伸手捉住了他的手,“你曾把宫中的女子都视作家人,你也为着孩子不肯赐死他们做错事的母亲。这看着是很糊涂,不是聪明的皇帝会做的事。可是,我喜欢那样的人。”
“因为,是个人啊。”
“你为什么想让我做你的妻子,为什么许我大不敬地直唤你的名字,因为你想在我面前继续做个人啊。”
“李固,我不能嫁给屠户,我想嫁的是你,我不能看着你因我而变成那样的人。”
李固痛苦地问:“那你怎么办?”
谢玉璋道:“你最好活得比我久,你若先走,我恐怕会辛苦。”
“只我一生都殚精竭虑,活得一直都辛苦。现在,再不想这样。”
“不管以后,只现在,我心有你,也知道你心有我,为了我,你几要没了自己。虽时光不能因你和我两个凡人而停驻,但我愿意放下一切,只活在此刻。
“因我此生得遇你,已经什么都不怕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哪怕将来洪水滔天,”谢玉璋的眼睛映着丈夫的模样,“我可以笑一句:不曾惧过。”
……
……
胡月娥醒过来,嘶哑着喊人。
有人掀开帐子,扶着她给她喂水,那人额头上还有伤痕。
“良辰哥哥!”胡月娥见到他便哭了,“你救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