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透的眼望着他,她很会察言观色,周栩应还是对她心软了。
姜执宜得寸进尺。
“能不能靠我近一点。”
“我好想好想你。”
话落,姜执宜试探地慢靠近,周栩应什么也没说,垂眸静静地看着人靠到他的手臂上,很轻,轻到感觉不到重量。
这是她醒来后说话最久的一次,姜执宜晃了晃脸幅度很小,下意识蹭了蹭,像小动物闯祸时的撒娇。
姜执宜用他的衣服给自己擦掉泪,但眼泪就像是坏了的水龙头,气快喘不上来,抿住唇的拼命压制,声音越来越低:“周栩应,我们能不能别再推开对方。”
她冒出最后一句哭腔,右手死劲儿地拽着他的衣角:“其实那晚我看见你额上的疤了,我想给你摸消失,可我不行。”
那个时候颜色还很浅,不像现在这样被碎发遮挡。
“我最后悔的就是为什么没有把冰箱的祛疤膏拿给你。”
“是我错了。”
是她明白晚了。
否则那道疤可以消失的。
李丝菱的电梯卡落在了病房,原本想折路返回取。
但脚步在门口忽然止步,病房的隔音不算最好,里面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像在争吵。
李丝菱错愕,侧眸向房内看去。
纯白刺眼的背景下,男人忽然紧绷地弓下腰,手臂紧紧环着病床上的削薄身影,大掌扣在她的肩膀,骨节突兀用力,又狠狠克制着避开她的伤口的针管。
李丝菱耳机里的音乐还在播放。
他抱了好久,下颚低在女孩的颈窝里,半响,他侧头气息吞吐不知说了什么。
她听不见声音,却感觉到他的爱要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