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面去说,否则日后不好做人,就由我进宫述情吧。”
殷姮朝前错了一步,她似乎想坚持自己进宫,可心里到底还记挂着兰家往日的情分,踟蹰不前,面上有了难色。
王瑞见此,体贴地拍了拍她的手,一句话不说就出去了。
“老师!老师还是我去。”殷姮追了出去,拉住了王瑞的轿子,“您和万阁老毕竟相交多年,也不该为了这点事情毁了往日情分。”
“好了。”老人的语气不容置疑,他放下轿帘,“你孝顺我是知道的,这件事休要多言,回去吧。”
殷姮咬着唇,眼眶微红。片刻,她对着轿子离去的方向深深鞠躬,直到再也望不见轿影,才缓缓抬头。
老狐狸。
女子垂眸,怕她又在皇上面前邀功,巴巴地先赶过去了。
不过也好,正中下怀。
……
王瑞进宫的时候,看见乾清宫门口停了辆绛紫的蟒轿,他微微愣了下,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还不待他细想,就见宫门打开,九尺玉阶上走出来一抹漆黑的人影。
慕良。
“王阁老来了?”削瘦苍白的男人扯了扯嘴角,那副阴郁的神情在笑容之下散了八分。
王瑞眯着眼睛,似乎想从慕良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最后也只能窥见这人谦卑恭顺的脸色,别的再无半分。
“慕公公几时回来的?”他问。
“刚不久,中午回来的。”慕良侧了身,让出正门的位置,“万岁爷午睡刚起,进了一碗银耳羹,您老快请进吧。”
“多谢公公。”王瑞点了点头,提起了自己那身全西朝最贵重的官袍,一步一步迟缓地走上了台阶。
他进了内里,果然见皇帝心情还不错,于是撩起了袍子跪在地上,“臣王瑞,叩请圣安。”
“是王阁老?”皇帝放下了手里的书,扭头看他,“又出什么事儿了?”
这句话的语气漫不经心,但是没有不耐烦,王瑞便心安了。
他这两年在皇帝面前很不受待见,因慕良和兰沁酥的谗言使然,加之万清总是一副清贫勤俭的做派,总是在他面前伏小,所以皇帝便更喜欢万清一些。
王瑞心里忍不住叹气,外面总是有人说他贪权敛财,可他都做到了首辅的位置,快入土的人了,再要那么多的钱、那么高的权势做什么呢。
不过是想死前留个过得去的名声,不要遗臭万古罢了。
“禀圣上,江苏按察使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