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从多,一定热闹。明天早上我去接你,就这么说定了!
人果然很多,男男女女十几号人,开着七八辆车浩浩荡荡前往市郊著名的风景区西觉山,风景区管理处的人早等在景区门口,远远看到陈卓尔的车,就热情地迎上来,帮忙开车门,笑着说,陈总,都安排好了,午饭就在山下咱们的西觉寺吃素斋,吃完饭后还可以再泡泡温泉,您看怎么样?
陈卓尔不置可否,我们是来爬山的,又不是来吃饭的。看看大队人马都已经纷纷下车了,于是挥一挥手,上山!
一大帮人呼啦啦往山上走,颇有点呼啸绿林的感觉。一路的青石台阶,险要的地方还修有木栈道,虽然不是旅游旺季,山上还是能遇到三三两两的游客。越往上走,游人越少,一大帮人也渐渐拉开了距离。
九江很少运动,努力跟上队伍,前方的人却渐渐远去,偶尔才能见着人影在密林间闪动,一晃又不见了。山路是“之”字形,愈往上愈见险要。陈卓尔也走得不快,拿瓶矿泉水跟她边走边说话,爬到一个观景台时,两个人停下来休息,九江大口大口地喘气,摘下帽子当扇子扇风。陈卓尔将手里的矿泉水给她,嘲笑她,比我年轻好几岁呢,不爱锻炼,不行了吧!
山风徐徐吹来,带着山林里特有的清凉气息。他们所在的位置视线极好,可以俯瞰整个市区,城廓参差十万人家,红尘蔼漠,遥远而陌生。
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夏令营来这里爬山?
他一提,九江就想起来。其时大院的孩子太多,放暑假时机关工委组织了一个夏令营。说是夏令营,就是把孩子们集中起来,送到近郊部队基层去搞军训。那时候大大小小几十个孩子,可被训得惨境了。好不容易有天不训练,教官带着来爬西觉山,爬到半山腰好多孩子都走不动了,又累又渴,趁着教官折返山下拿水壶,一帮孩子就冲着山壑大叫:打倒教官!
女孩子则冲着山壑尖叫,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回音,回落在山谷里。
那时候觉得真辛苦。陈卓尔眯起眼睛来。咱们这些从小娇生惯养的,哪儿受过那种罪。只觉得夏令营的日子跟地狱似的,我记得我在电话里都快哭了,一个劲地叫我妈接我回去。后来渐渐长大了,才知道那几天吃的苦算什么,这人生啊,苦着呢。
九江谈谈地笑了一笑。
纵然他再吹嘘感慨,但一帆风顺的天之骄子,怎么能懂得她家遭巨变,数载间父母双亡,走投无路,连最后一分希望都失却的那种心境?
能活着,已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