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去告状吗?”她笑了笑,“我不阻止你,想去就去吧。你们君臣一心,我是逆党,本就应当伏诛。你五年前不该放过我,要是现在想挽回,索性提我的人头回去交差。那个人念念不忘,不过因为我还活着,只要我死了,他至多难过两天,第三天他又是君临天下的好皇帝。你帮他断了念想,非但无罪,反而有功,叶指挥,不考虑考虑吗?”
她的话里满带嘲讽,说得他无地自容,他难堪道:“在你眼里,我已经变成了那样的人。我自知理亏,无话可说,可我对许大人的景仰从来没有改变,我也绝不会动手杀你。今晚来见你,并非我所愿,我知道自己愧对你,说出来的话你也不愿意再听了,但我确实是为你好,一片赤诚苍天可见。至于找了假的今安……也是为了安慰你,让你有力气好好活下去而已。你先前说的那些话,我不会告诉皇上,但我担心你伤人伤己,最后引火自焚。”
她调转过视线,一副置之度外的神情,“你以为,我会害怕引火自焚吗?那人让你来游说我,明知道不会成功,支使着你白跑一趟而已。叶大人,天色晚了,你还是快回去吧。我和他的事,你要插手除非是杀我,否则就不要再过问了。”语毕走到门前,僵硬地向外比手,说了句“请”。
都是固执的人,谁又能改变谁的主张呢。
叶鸣廊迈出门槛,回身待要再说什么,见她一脸决绝的样子,话到嘴边只得又咽了回去。
垂头丧气地进养心殿,迎上皇帝殷切期盼的目光时,他艰难地朝上拱了拱手,“臣无能,和夫人说了好些,她只是哭,并不应承臣。臣实在束手无策,只好回来复命,臣有负皇上重托,请皇上恕罪。”
悬在胸口的一口气,终于还是惨然泄了。
“只是哭吗?”皇帝喃喃说,脸上似有些悲伤,但不过转瞬,又哂笑了声,“别替她遮掩了,她不会哭,只会大骂你、大骂朕。会毫不讳言地向你承认她要弑君,让你回来转告朕,对么?”
叶鸣廊一时竟不知怎么应答,要说世上最了解她的,怕也只有御座上那位了。如果没有那么多的阴差阳错,他们该是很好的知己吧。可惜,彼此之间横亘着跨越不过去的鸿沟,她对他的恨,并不因那些世俗的绑缚而减少。
这也是皇帝最为困扰的地方,经过了那一夜,好像一切都改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她依旧对他切齿痛恨,他试图冷落她,即便是借着恨意让她曲意逢迎也可以,但她不屑。好几l天过去了,她完全不放在心上,自己反倒成了热锅上的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