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躲在屠萌身后的小姑娘身上,小姑娘抬眸看她,心虚地露出一个笑。
屠萌拉着她的胳膊:“师徒没有隔夜的仇,走,喝杯拜师茶事情就算过去了哈。”
人人皆知,鸾梧是整个刀宗修为最高的人,甩其他同门百八十条街。
但鲜少人知道,鸾梧同时也是刀宗地位最低的人——赚钱抵不上挥霍的速度、每月给宗门添累累债务的败家子,不配有地位。
就这样,没有地位的鸾梧黑着脸,被屠萌拉着坐到了堂前。
她虚虚坐在宗门那个瘸了一个腿的老迈椅子上,浑身写满了不自在。
屠萌大声念着唱词,小姑娘认认真真行了三叩首,倒了一杯茶,举杯至眉递给她。
她没接。
屠萌急了:“不是吧!都坐到这儿了,师姐你别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啊。”
鸾梧充耳不闻,垂眸看着眼前的人。
对方一头雪发顺着动作垂落,睫毛不安的颤动,唇角紧抿,背往前倾俯着,是一个恭敬而肃穆的弧度。
“你先出去一会儿。”鸾梧忽然说。
“我和这个小姑娘有话要谈。”
屠萌不解:“现在?”
鸾梧没说话。
她其实原本打算在屠萌面前做做样子的,毕竟,问话什么时候都可以抓对方来做。
等喝完拜师茶,打发走屠萌,问完话,她照样可以把小姑娘的命牌消去,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但……
这个厅堂的样子,小姑娘认真又期待的模样,恍然让她想起了自己当时拜师时的情景。
还没接过来的这杯茶,是有重量的。
如果她喝了这杯茶,她就要作为小姑娘的师尊,对小姑娘负责。
她不想变得和自己那个混账师尊一样。
所以这场闹剧,就到此为止吧。
……
祝枝寒听着屠萌走出厅堂、门吱呀合上的声音,叹出口气。
果然还是不行。
把拜师的茶放到一边,她沉静地思索接下来应该怎么应对。
鸾梧并没有给她多少准备的时间,单刀直入:“你是怎么知道那些的?”
这次,鸾梧没有放出高阶修士的威压,但祝枝寒在对方锐利的目光下,感受到了比上次更甚的压迫感——仅仅来源于这个人。
祝枝寒心想: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从一个自称为‘系统’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