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主簿和县尉,也得如此相处,才可和睦理事么?
——包拯当场打了个寒噤。
而这头的滕宗谅被耳根初初的软麻过去后,被逗得是恼羞成怒、怒气冲冲地追打陆辞未果后,倒是真的忘了追问陆辞与那小知县谈了些什么了。
二日一晃而过。
对于住在怀远驿的王钦若,在用了整整两日功夫缓过在狱中受过的那份惊吓和苦头后,便惦记着第三日该出去走走了。
虽说官家受这陆姓小子蒙蔽,不知在算计什么,但他既已来了,就断无任人摆布的道理。
来的路上固然感到烦躁和晦涩,偏偏像是托这场突如其来的牢狱之灾的福,他恼怒之余,反倒重新燃起斗志来了。
说到底,哪怕是将官家同这陆狡童的岁数加起来,都还远不及他。
即使心眼再多,也得打人个措手不及才可成事。
难道在他有备而来的情况下,还能将他耍弄在股掌之间?
王钦若轻嗤一声。
——痴心妄想。
哪怕当初屡屡阻挠他拜相的王旦还在世时,没少将陆辞的才干品貌吹得天花乱坠,他仍打心底地不认为,那一黄口小儿会有这份能耐的。
第三日一早,王钦若尤在半梦半醒中,就被一阵喧哗吵醒。
原来是驿馆年久失修,外加近日阴雨绵绵,屋瓦不堪重负,便塌落下许多块来,好似还砸伤了过往路人。
惹得馆中兵荒马乱,人声嘈嘈,他虽还困倦着,还是起了个早,随意洗漱过后,特地换了身朴素衣袍,便准备上街去了。
就当他寻思着是直接去衙署寻陆辞,还是先去茶园,或是堡寨处看看时,忽见一排排商队罗列整齐了,有条不紊地朝城门的方向去。
尽管这几日身居驿馆,位处繁华大街上,他自然见识了城中的熙攘喧闹,但这车马人流明确朝着城外方向去的,却还是头一回。
这是作甚?
王钦若心念微动,已有了猜测。
待他笑着拦下一行人,直接问过后,对方的回答,更是瞬间证明了他的猜想。
原来是三势交界处要召开榷场,可不是热闹非凡,商旅纷往?
送走这行人,王钦若面上原本挂着的笑,倏然也没了。
好个陆辞,难怪之前刻意前来激他,果真有诈!
王钦若面色微沉,心中庆幸不已。
不论官家究竟要耍什么把戏,单说被摆在明面上的他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