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酷吏出身的人,杀人如麻,就好似斩猪骨剁牛肉,连一分的犹豫都没有。
姓贾的宫人满嘴是血,那血就跟不要钱似的,从那被剌开的身子中间霍地一下奔涌出来,就似那古梨潭上的瀑布,呼噗噗飞流直下,往这印着乌黑血渍的石砖地上蔓延开来。
持刀剌人的径自说道,“待个女人都这么狠,出了掖庭的门,还不把蔺某给生吞活剥了。蔺某爱财,却也再惜命不过了。”
那几个宫人面面相觑,俱是满脸的惊慌,哪里还敢上前一搏,连声“大人饶命”都说不利索,攥着短刃的手就颤抖得不成了样子。
顷刻间就形势逆转,眼见着姓贾的就要断了气,那几个宫人哆哆嗦嗦的,这一夜的嚣张早都不见了咣当咣当地弃了刀,转身拔腿就没命地跑了起来。
掖庭的地盘,哪里容得他们跑。
没跑几步,狱卒的刀就将其扎成了刺猬,一个个惨叫声声,口喷鲜血,片刻扑在地上就那么死了,死的透透的。
掖庭令一脚踩住了姓贾宫人的尸身,那大刀随手在其衣袍上拭着血,声音冷着,“一条阉狗,敢在本令跟前叫板。赶紧料理了,记住了,这夜谁也不曾来过。”
便有底下的人问,“大人,这女犯怎么料理?”
“这倒是个刚烈的,可惜皮相尽毁,留着也没什么用......”
掖庭令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就赫然僵在了当场,好一会儿都没再说话。
底下的人不明所以,因而试探问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