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是宾客。
宾客的脸温润如玉,不似左边的人那么锋利冷峻,小七一眼就能认出来。
裴孝廉引她轻手轻脚地穿过庭院,隐在暗处,茶室内的话能听得一清二楚。
室内没有旁人侍奉,主人亲自斟酒,宾客亦是恭而有礼。
看着是相亲相近,一团和气,言语之间却似兵戎相见,铮然有声。
宾客问道,“妹婿何故请我饮酒?”
主人把盏笑道,“既白,你我交手数次,虽为连襟,却从不曾坐下来饮一杯。”
哦,既白,是魏公子沈宴初的字。
自他先做右将军,后成了魏公子,便极少听见有人唤他的字了。
自然,除了尊亲,谁又有胆量直直呼他的名讳呢?就似无人敢直呼公子许瞻为“远瞩”一样。
宾客举杯,“是,若不是身陷燕宫,早该好好地饮一杯了。”
第一盏饮了。
主人道,“一盘死棋,竟能被你盘活,从前实在小瞧了你。”
宾客笑,“初愚钝,妹婿的话,竟听不懂。”
主人亦笑,“我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如此冷硬的心肠。亦不知,小七从前怎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宾客摇头,“若论心肠冷硬,谁又敌得过妹婿?”
主人声音冷了几分,“我从不曾杀自己的孩子,而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