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迷迷瞪瞪地还在猜想那人到底有什么好法子,他连棘手的魏宫与北羌都能刃迎缕解,他说有便定是有的。
后颈一紧。
下颌一抬。
少顷唇瓣一热,那人竟已俯首吻了下来。
小七心中荡然一空,继而怦怦咚咚有如鹿撞。
初时不过是一头小鹿,紧接着便有无数小鹿接踵而来,横冲直撞,把她的心撞得凹凸不平,坑坑洼洼。
哦,不,这无数的鹿不止在撞她一人,隔着几重的衣袍,她听见亦有一群鹿正在猛烈地撞击那人的心门,便似要把他的心门重重地撞开。
鹿鸣呦呦,哐哐啷啷,似要撞开心口,撞破衣袍,在他们二人之间撞出一条幽秘的通道来。
他的吻当真是温柔又缠绵呐!
缠绵缱绻,铺天盖地的,她就似被这个吻定住了一样,分明浑身僵直着一动也不能动,却又抑制不住地就要瘫软下去。
若不是那人的手揽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上,她必是已经倒在了这张雕着卷云纹的长案之上了。
啊,她满门心思都在那个吻上,不知他的手何时竟揽住了她的腰身。
她这才嫌未央台的炉火太热,嫌自己的衣袍太厚,燥得她微微冒汗,燥得她浑身都要冒出火来。
小七抬眸望他,在那人渐深的凤眸里看见了自己仰着脑袋面红耳赤的模样,眉心的痣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脸颊耳畔颈窝就好似着了一场泼天的大火。
哦,大火,大火,她曾在一场泼天的大火里见过他。
她心头一烫,从前竟是见过公子许瞻的。
她见过他被那泼天的大火一次次逼退,又一次次朝她奔来。
她见过这一双一贯冷静犀利的眼眸曾窝了一眶的水,那一眶的水被火光映得通红,这双眸子的主人一次次撕心裂肺地叫她“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