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许是疑她的,因为他叫她去找良原君。但他也说不管信与不信,都会护你。
他神色复杂,他问,“你在干什么!”
她把木梳握在手心,没有叫他瞧见。
她想,不能叫他瞧见,她要藏起来,藏起来便是她自己的。
他不知道她私藏了木梳,她便能安然当作那是她自己的。
她在尸首之下翻找着残缺的另一半,那人已拽起她的胳臂命道,“快走!”
忽听门外马嘶人沸,杀声四起,继而有人疯狂撞开了门,高声喝道,“杀进去!保护大公子!”
他的人顷刻涌进了扶风。
他拉住她往外亟去,可她还没有找到那一半木梳。
他拉住她,她便磕磕撞撞地跟着,背上的伤口丝丝地疼,双眸还急切地在尸山血海中寻找。
她想要那把木梳子。
但被压着踩着,早不知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身上浓浓的血腥气早就掩住了雪松香,他手上青筋暴起,他的马青盖车就候在门外,他一把将她拉上了马车。
将将上了马车,那一直强撑着的人便倒下了。
那么霸道强硬的一个人,此时面色煞白,阖目躺着,一句话都不说。
犹听见扶风之内杀声不断,车外的人扬鞭打马,疾疾跑了起来。
他遍体鳞伤,皮破血流。
小七想,她该为他止住血。
她的小香囊里便有金疮药。
他是那么好洁的人,她也该为他清理伤口。
她取出帕子,但那帕子早被血洇透了,她从里袍撕下一段干净的软布,伸手便去解他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