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心中温暖却又凄怆,还有三十八年才能回大梁。
三十八年呐。
那时的大表哥还愿意握一握小七的手吗?
她的眼泪垂到沈宴初手上,她不知道。
但愿那时依旧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沈宴初轻声应道,“好。”
他那温暖的掌心在她手上流连,使臣催道,“公子该走了,有人正往这边盯着。”
那人的手很快剥离开来。
小七手背兀自一凉,怅怅然如失去了最珍爱宝贵之物。
她低低唤道,“大表哥,我害怕......”
却也不敢多说什么,裴孝廉必躲在暗处监守。
沈宴初暗叹一声,“小七不哭,活着等我。”
话音方落,很快便抬步走了。
这一声“不哭”,却叫她的眼泪登时决了堤。
小七隔着帷帘望他,那声“大表哥”在喉间死死地压着。
她不敢再开口。
她的目光紧紧追寻着他。
双瞳剪水,转盼流光。
他走了。
临上马车前转眸朝她望来,不过是须臾工夫,便进了马车,再也看不见了。
魏国的车驾这便打马启程了,那熟悉的乡音,不紧不慢的马蹄声,轱辘轱辘的车轮声,很快就消失在这一重宫门之外,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甬道之中。
隔着帷幔,再也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