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明从始至终都沉着脸色，半点没有因为封玦刚才的话有触动。

“爸爸……”顾漾看着他，迟疑地开口试探。

目光对上顾漾时，顾兆明瞬间变得像平时那样慈爱，他对她招手，“漾漾，到爸爸这边来。”

封玦抓着顾漾的手稍稍收紧，但却很快又缓缓松开了。

他有些恋恋不舍，仿佛松开的不是她的手，而是跟她两地离别，“姐姐，你去吧。”

姐姐喜欢他乖的样子，他不会让她为难的。

只要姐姐要他，他就会一直很乖。

顾漾稍有迟疑，但还是听顾兆明的话，走到他身边。

顾兆明无视封玦，满眼慈爱宠溺地看着顾漾，“女鹅，你喜欢谁，爸爸都会支持你。就算他不喜欢你，只要你喜欢，爸爸也会给你绑来。”

顾漾被这反派发言搞得一愣一愣的，脱口而出，“绑架犯罪。”

顾兆明揉了揉顾漾的脑袋，语气宠溺，像是在哄小孩，“好好，都听女鹅的，爸爸遵纪守法，不违法犯罪。”

顾漾：“……”

她感觉爸爸好像随时在黑化边缘。

内心的恶魔只是被囚笼困住了，但却依旧亮着獠牙。

虽然顾兆明一句话没对封玦说，但却在告诉封玦：

他对阮雪玲说了那一套对他没用，他不在乎他喜不喜欢他女鹅，他只在乎他女鹅的感受。

如果顾漾喜欢封玦，他会支持顾漾，不择手段让他留在顾漾身边。

反之，如果哪天顾漾不喜欢他了，他也会不择手段让他消失。

所以，他识相点的话，就想办法让顾漾一直喜欢他。

封玦笑容明净，“如果姐姐想要我，不用爸爸绑，我会把自己绑好，乖乖送到姐姐面前。”

顾兆明微眯着眼睛看着这个看似乖巧实则深不可测的养子，眸光深沉，“那如果漾漾有一天不喜欢你了，不想要你了呢？你也能乖乖消失？”

封玦笑容微僵，“不可能。”

顾兆明把顾漾拉到身后，冷冷看着封玦，“如果漾漾不喜欢你，你还要把她绑到你身边？”

在看清这狼崽子真面目后，他就知道什么乖巧都是他装的。

顾兆明觉得，这种事情，封玦未必做不出来。

封玦本质里是偏执的，他认定顾漾，就绝不会放手。

他内心也一样住着恶魔，但是，这恶魔却愿意为顾漾臣服，心甘情愿画地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