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归墟之地是何地？”

说到这个，凤凌的影子越来越淡，直到只剩透明的一层：“归墟之地……我也不知情，只知道那是大劫来临的开端，若……”

声音渐渐涣散，这仅剩的神识彻底消失在这一隅天地。

“宁儿。”

呼唤声让雪青宁猝然回神，她扭头看见天帝站在门口，对她慈和地笑着：“你和你母后长得真像。”

方才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新，雪青宁抿了下薄唇，对着天帝道：“长得像，但性子不像。”

天帝一愣，接过话道：“那是自然，人与人都不同。”

“父帝，母后为何故去？”

半晌，天帝都没说话，只是走到画像前，无比悲悯地烧了柱香。

“数年前，人神仙魔有场浩劫，我们神族受命于天，在九重天之上，自然首当其冲，抵抗外来强敌时，你母后不惜阵亡。”

“好在她预料到这结果，将你送到了下界，宁儿，这些年父帝一直在找你，奈何遍寻不到你踪迹，你不会怪罪父帝吧？”

“不会。”

雪青宁深深地看了眼画像，率先走出小木屋。

“人各有命，我便是这种命数。”

天帝顾不上缅怀先帝后，见雪青宁离开，急忙追上去。

“以前你的命数父帝管不着，但往后，你便是神界大帝姬，身份地位尊荣仅次于我！若有人冒犯，你可直接惩处，无需过问我意见。”

雪青宁脚步顿了下来。

她看向天帝道：“仰泾呢？”

“你是问随你一起上来的那个男子？”天帝皱眉，似乎有些嫌弃。

“是。”

天帝道：“他不与我说话，去了何处我也不知，宁儿，你带他上神界，我不追究，可他是下界之人，不能一直待在这，神界有神界的规矩。”

看来天帝不知道凤凌和魔族的渊源。

“他是我朋友。”

雪青宁眸子尖锐，语调不容置疑：“若没有他，我早就死了，父帝应该不会连个人都容不下吧？若真如此，我即刻回之前的地界，总比在这被规矩束缚住的好。”

哪有那么多规矩弯弯绕绕，无非是不受宠看她好欺负。

亦或者天帝看得出来仰泾不是好招惹的人，想要将他从她身边支开。

当然，这种猜测是根据凤凌所言。

若凤凌只是信口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