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从没有说过半句不是。
“跃啊,多吃点,这是小姑最拿手的黑椒牛仔骨。”
“尝尝这个,红烧肘子,看看小姑手艺长进没?”
“还有这基围虾,香辣味的,你小时候最爱吃。”
饭桌上,小姑就坐在江跃右手边,一个劲给江跃布菜,用不容拒绝的力道不断硬塞到江跃碗里。
小姑犀利眼神表明,不吃掉的话将会摊上大事。江跃只得硬着头皮干。
好在他正年轻长身体,大荤的硬菜,倒也不抗拒。
这让一旁的三狗不免有些吃味。
同是娘家侄子,难道我三狗不再是小姑最疼爱的小活兽吗?
桌上的姑父看三狗失落,笑呵呵给三狗夹了一块牛仔骨,又夹了一块猪蹄:“来,咱们三狗也吃壮实点。”
三狗差点哭了,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姑父这么可亲可爱呢?
好在小姑家的小崽子年纪还小,还不懂争风喝醋,不然这饭桌上恐怕非要上演一场争宠三国志不可。
席间话题免不了要说到那辆班车,气氛顿时极为压抑。未来一段时间,镇上恐怕是愁云惨淡,白事连连了。
三狗出奇沉得住气,没有这个年纪孩子常有的夸耀心理,居然对班车的事,包括这一整天的古怪经历,绝口不提。
江跃更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上添堵,有些事注定不能说破,只能烂在肚子里。
一旦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指不定会变成什么味。
万一引起社会恐慌,造成恶劣影响,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这个压抑的话题没有一直继续,小姑话锋一转,问起了祭扫的事。
“跃啊,不管今后你们哥俩有多大出息,飘到什么地方,都给我记住咯,盘石岭是你们的根。别像你们老子似的,唉……”
说起娘家兄弟,小姑又一阵长吁短叹。
娘家有三个哥哥,大哥二十多岁还没成家的时候就意外去世。
二哥也就是江跃的父亲,前两年忽然留书一封,也失踪了。
三哥则是三狗的爹,倒没失踪,身康体健。两夫妻在发达城市打工,一年到头钱没见挣到几个,家也没顾着,唯一的孩子三狗倒成了留守儿童。
有时候小姑甚至忍不住想,是不是老江家的祖坟出了什么问题?怎么这家道是一年不如一年的光景?
“小姑,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爹妈怎么老在外面打它?打了这么多年,还没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