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凌寒身后不远处的岳崇越心情激动的要命,跟了七位领导,一个架子比一个大,但没有一有凌寒这样魄力风格的,他们想法多嘛,想法多顾虑就多,前有狼,后有虎,优柔寡决那是正常的。
“岳秘书……向饭店订餐,今天所有来电厂的工作人员集体蹲在这里吃盒饭,你们人头数清了,不要漏掉一天,包括外面的督察督察全在算在内,订普通的工作餐就好……”凌寒待岳崇越出去后才转过头朝大家道:“今天要把电厂的资产理出个头绪来,白天理不清黑夜加班,一句话,理清算完。”
……
统计局的车,审计局的车,监察局的车,银行的车,陆继的开进电厂,盛况简直空前,电厂街此时聚集的人们已超愈万数,家属楼上窗户上也都趴满了人头,人们搞不清这是要做什么,但他们兴奋。
闲杂人等全都给拦在铁区大铁门外,光是趴在拦杆外往里望的人们就有几百人,里三层外三层,堵的水泄不通,只有中间留出一条道来,供出入车辆和工作人员们通行,这一切喻示着安置工作要变。
人们议论纷纷,无法压制心中的好奇,一个话题,就是围绕着凌副市长,估测他的意图……
半年多未响起的电厂广播大喇叭今天又发出了吵吵的噪音,所有的人都半仰起了头,但只有沙沙声,没有说话声……人们期待着什么,盼望着什么,眼城都涌着热切,凌副市长要讲几句话吗?
可惜他们没等住,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中午要吃饭了,可没有一个准备要吃饭,餐车来了,给所有的工作人员发盒饭,外围维护秩序的督察和街道办事处的人,然后是厂里的那些联合清理工作组……看着督察们一人端个盒饭站在街上吃的表情,大家心里都涌起一股热浪。
一点过去了,两点过去了,三点过去了……四点……不,四点没有过去,突然铁拦杆外有人叫了起来,“王会恂被押上巡捕车了,王会恂被押上巡捕车了……”群情激奋了,象浪潮一下,片该之后就席卷了街里街外的人,无数人叫喊起来!
四点半,三辆喷着‘监察委员会’的车开进了厂区,十分钟后又掀起大浪,“卢国宏、郭建民、刘海涛都给监察部带走了”……上午群该的那堆人早就在人群里散布开‘梁峥’的说话了,但是人们对他这个接待主任不太相信,大都摇头,有的说‘糊弄我们呐,这都七个月了,市府也没见想出办法,凌副市长说一个月给电厂交代,怎么可能?”
这样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充斥在人群中,直到王大贪被呼啸的巡捕车带走,直到电厂的几位厂长被监察部的车带走,议论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几万人挤满的街区中静的落针可闻,静的令人害怕……
这刻,大广播喇叭传来一声轻咳,万众齐仰头,几秒钟中之后喇叭中传来了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
“电厂的老少爷们儿、兄弟姐妹们,你们好……我是惠平市副市长凌寒,在这里我代表惠平市议会和市府向曾经为社会和国家做出巨大贡献的电厂职工及其家属们问一声好,你们辛苦了……委屈大家了,没营养的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要讲的是,我们不会抛弃大家,不会遗弃大家,请大家相信我们,眼前的困局不会永远困住我们,千难万难的路我们也都走过来了,小小一个企业转型能打垮我们的意志吗?我肯定的回答大家,不能,绝对不能……令我痛心的是电厂的几位领导人在企业危机转型的时刻失掉了应有原则和立场,他们将为自已走错的一步承担应承担的责任……是的,我必需要这里向大家说实话,电厂现在的问题不是转不转型的问题,而是往哪转、怎么转的问题,北方新雅电力集团一个‘北电南输’的战略就打垮了南方数省多家火力热力厂,我们可以怨恨新雅吗?不能,因为新雅出于更高的战略考虑,首先是煤资源成本的问题,过去几年煤价飞涨,但北方的煤仍是堆积如山、供远大于求,为什么?因为物价飞涨,生产资料本蓉城在搞高,南方用煤企业大都出不起买煤的价格了,北电南输的战略是在这种形势下被逼出来的,我得承认,我是打垮南方火力产业的罪魁祸首,当年新雅集团在北省中条区上马电厂项目是受我的影响,中条是大型煤炭基地,年产亿吨原煤,但十几万矿工只能守着乌金哭泣,为什么?因为他们的煤卖不了,怎么办?八个字:开坑建厂、就地销煤,北方的电就这样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