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在利益一致的份上,范大娘和周芬伶大概率会暂时联手,合体一起排挤柳月霞脱离队伍,等到了那个时候,柳家兄弟就可以过来了。
虽说她也不喜欢范大娘和周芬伶,但在恶毒自私的柳月霞的对比下,这两人也没那么讨厌了,只好往后别再跑到跟前招惹她,她也不会跟对方一般见识。
叶绮笙估计的没错,自从不得已从柳叶村离开去了金水镇后,柳月霞每天都要面对亲娘和二嫂明里暗里的排挤,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无比憋屈,这要不是实在没办法独自在城里讨生活,她早就跑了。
相比这三个女眷之间的僵持,柳识廷和柳程志感情还跟过去一样和睦,兄弟俩互相扶持,每天到处打打零散工,日子倒也能勉强过得下去。
这天下午,两人从码头回到家临时租住的破旧房子,跟正在院子里帮人搓洗衣服的范大娘打了个招呼,便马不停蹄地去后院浇菜了。
到底是身上掉下去的两块肉,看着俩儿子晒得日渐黝黑的皮肤,范大娘心里也不怎么好受,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
蹲在她旁边一样在洗衣服的周芬伶听到了,撇了撇嘴角,阴阳怪气道:“你有这功夫在这叹气,还不如去催你的好女儿过来一起洗衣服!真是的,明明是她害得我们不能去叶娘子那边,现在过得最舒坦的却是她,还有这种道理没!?我要是有这种女儿,早就往千里之外打发走了,何至于到现在还留在跟前添堵!?”
范大娘表情一僵,咬牙切齿道:“周芬伶!别以为分家了,你就可以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了!我始终还是你婆婆,再出言不逊,小心我拿家法伺候你!”
“我哪里出言不逊了,这不是实话实说么!?”周芬伶冷哼了声,丝毫不让地怼了回去:“你也知道我们分家了,何苦又拉着我们二房陪你们受苦呢?!但凡你这个当娘的有心,程志也不会非要带着我跟你们一起共患难!”
范大娘被狠狠噎住,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脸都要憋绿了。
周芬伶尝到了报复的快感,顺势尖酸刻薄地翻起来了旧账:“嫁到你们柳家这么多年,你扪心自问,你何时给我好颜色?天天动辄就对我呼呼喝喝,简直把我当成了洗脚婢来使唤!这要不是程志是个大孝子,看在他面子上我选择的是生吞气,不然你早就被我撕没了!”
范大娘面色阴沉,冷冷地呛了回去,“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倒还有你脸跟我叫板了!进门这么久,你迟没没给我们柳家诞下香火,我没让程志写休书弃了你,已经是厚待你了,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话都说这份上了,周芬伶懒得继续和她掰扯下去,直言道:“我没想怎么做,我只想离你们大房远远的,从此往后再无瓜葛!”
“你想得美!”范大娘啐了她一口,恶狠狠道:“程志是我一口奶一口奶养大的老幺,你想滚就自个滚,别想带上我儿子!”
气氛焦灼,两人争吵的不可开交,就在一触即发之际,就听到柳月霞包含不耐的声音从那边的窗户飘出来,十分不客气道:“你俩吵什么吵!有这功夫磨嘴皮子的功夫,怎么不去烧水做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