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茵身子仿佛失去了力气，眼里出现了短暂的迷糊，抓住椅子缓缓坐了下去，看着空气眼神失去了焦距，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丁秋楠看到这一幕，略带嘲讽的笑道；“看你心理承受能力也不咋地，要不将师父让给我呗？你没了小光活不下去，我没了师父也活不下去，所以你行行好，离开他，带着你的小光去过二人生活，将师父还给我。”

这话说的就真的刺耳了。

什么带上小光去过二人生活，这话听起来就令人破防。

果然，沈文茵脸色变了变，抬起头来，挑眉望向丁秋楠，道：“你没来你师父活不下去？你将许大茂当什么呢？”

丁秋楠不以为然的笑道：“当什么？同门师兄妹呗？你以为还能有啥？你不会我跟他结婚是喜欢他吧？”

沈文茵一惊，嘴巴微张。

丁秋楠继续道：“你不会以为许大茂不知道吧？咱们结婚之前就说好的，你不会真的要替许大茂打抱不平吧？你不会真的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吧？”

沈文茵嘴巴再大一分。

丁秋楠凑到沈文茵耳边，小声道：“沈文茵，我可以为了让他不再疏远我，为了重新跟他一起说话一起吃饭，就为了这么一丁点的小要求，可以跟许大茂结婚，你敢吗？”

“哦对了，你可以为小光敢这么做，你甚至比我更能牺牲。”

“我跟许大茂结婚，是事先商量好的，如果小光让你跟别的男人真睡觉，你也会愿意的吧？毕竟你没了小光就活不下去是真的，而我没了师父活不下去是假的。”

“我喜欢的是一个形象，是一个背影，是一个笑容，是一份担当，如果师父不具备这些，我就不喜欢他了，但你不一样，你喜欢的是一个人，无论那个人做什么，你都会无条件当狗跟随的，不是吗？”

话越说越难听。

每一句都戳在沈文茵的心窝子里面，杀人不见血。

沈文茵很想反驳，但丁秋楠看出了她的想法，不屑道：“你想说你不是这样的？看你看看，你做的决定，你还敢说出那不要脸的话吗？你敢否认你不是小光的附属品，不是小光养的狗吗？”

沈文茵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被打断，半晌挤不出一个字。

附属品。

养的狗。

多么难听的字眼。

可沈文茵能否认吗？

她想要做的一切不都是以小光为基准吗，心里不是已经早就做好准备如果小光跟自己想法不一样也准备支持小光吗？

这不就是附属品，不就是狗吗？

以前她没意识到这些，甚至李振民跟他要对付杨飞梁的时候，她还将这些说给了李振民听，并且不觉得这有什么大问题，觉得这是对小光或者对楚冰的亏欠，所以牺牲一下也很合理。

可经过丁秋楠的挑明，经过不一样的角度来了解这件事，似乎一切完全不一样了。

她变成了一条狗，没有了属于自己的个人思想。

这也许就是白天的时候徐景山忽然过来跟自己说的那一番话意思吧，看似在要求她跟李振民结婚，但实际上何尝又不是一种提醒呢。

她只是因为结婚两个词而感到紧张，却忽略了李振民凭什么要跟她结婚呢？

也许像丁秋楠说的那样，李振民一直没对自己捅破那一层纸是因为看到了她潜在的缺点，不可忽视不能容忍的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