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2 / 2)

🎁网红美女,夜夜笙歌

温舒宜接着道:“阿兄不如先放了消息出去,狗急了也会跳墙,又何况是疯狗。”

温泽忽的明白了什么,“娘娘的意思是?”

温舒宜塞了羊乳片在嘴里,脸蛋一鼓一鼓的,颇有几分稚嫩,“阿兄大婚在即,不宜分心去找罪证。再者,那些老狐狸也不是吃素的,早就将尾巴藏好。阿兄与其主动出击,不如等着他们自投罗网。阿兄猜猜看,承恩伯府一旦处于风口浪尖上,承恩伯会去找谁求救?”

温泽,“……!!!”

温泽起身,朝着温舒宜颔首道:“娘娘,臣明白了!”

温舒宜但笑不语。

等到温泽走出了皇宫,他才后知后觉,妹妹的心智……竟完全在他之上。

****

次日,京城大街小巷流言肆起。

皆是捕风捉影,却又似乎头头是道的消息。

“承恩伯当初是已故将军夫人的未婚夫,陆瑶退婚后,必让他怀恨在心,当年陷害温家的罪魁祸首恐怕就是他!”

“白家仗势欺人惯了,这五年没少给温家使绊子。”

“我听说白家在宫里也有一位娘娘。”

“承恩伯尸位素餐,白家仗着.太.祖.皇.帝留下的免死金牌,不知做过多少伤天害理之事!”

“……”

一大清早,承恩伯府大门外,便有臭鸡蛋与烂菜叶子,守门小厮刚扫去一波,不久后又有人跑来投掷。

承恩伯任兵部侍郎一职,兵部是文臣,执掌武官选拔及兵籍、军械、军令等政务,权势颇大。

“伯、伯爷!这……”见承恩伯穿着官袍踏出府门,小厮面露为难之色。

城中流言,承恩伯已有所耳闻。

今日有朝会,他理了理身上官袍,因为压制着怒火无法发泄,那张一惯风流倜傥的脸变得狰狞抽搐,“滚!”

小厮立刻滚到一边。

这厢,承恩伯坐上马车,在前往皇宫的路上,他透过车窗帘子,看见一路上百姓们咒怨痛恨的目光。

“呵……”承恩伯索性放下了车帘,一拳头砸在了车壁上,“温横,你都死了近六年了,所有人都还是只记得你的好!”

承恩伯咬牙切齿,他无力依靠着车壁,仰面沉默良久,旋即又嗤笑,“眼下人人都说是我害了你与阿瑶,呵呵呵……你倒是死了,一了百了!你们两个欠了我的,谁来还!”

到了宫门外,承恩伯一下马车,顿时无数双视线射了过来。

他已太久没有得到过这样多的“关注”,一时间哭笑不得。

时辰到,礼官唱礼,文武百官列队入殿。

承恩伯看了一眼武官一队的温泽,越看越觉得像“故人”,他握了握拳头,胸膛一起一伏的,简直要炸了。

帝王入座,百官行跪拜大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生。”帝王居高临下俯视一圈,目光在承恩伯身上深深的望了一眼。

承恩伯身子一僵,“……”

当初被故友与未婚妻所负,他已毫无颜面在京城待下去,这些年带着伪装“苟活”,不成想有朝一日会成为众矢之的。

承恩伯很苦恼。

他真的半点不想招摇。

更不想以这种方式“备受瞩目”。

不幸中的万幸是,朝会上,无人弹劾他,帝王也不曾提及京中谣言,只是时不时朝着他递过来的目光着实令人浑身心难受。

下朝后,承恩伯叫住了温泽,“侯爷。”

温泽侧过脸,就见承恩伯暗暗搓搓对他勾了勾手指头。

温泽,“……”

这人他是认识的。

幼时有记忆起,有一次他在外面玩耍,突然在巷子口瞧见一鬼鬼祟祟的高大男子,这男子趴在墙角,不知在偷窥什么。待他一靠近,那男子俯身将他高高抱起,“臭小子,都长这么大了啊。”

温泽对承恩伯的印象并不太好。

他沉着脸走了过去,“何事?”

宫道上还有来来往往的其他官员,承恩伯东张西望,确定无人窥听,这才道:“日落后,在锦绣茶庄等我,我有话说。”

温泽,“……”

他以为,承恩伯狗急了跳墙,会去向宋相求庇佑。

不成想却是找到了他头上。

按着妹妹所言,温泽一开始吊着承恩伯,遂道:“抱歉,本侯无空。”

“你……”承恩伯噎住。

温泽没有理会他,大步离开。

承恩伯如今只觉自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务必要想个法子将真正陷害温家的罪魁祸首揪出来不可!

黑锅背的太久了,他也很累的!

如此想着,承恩伯一回府就开始张罗了起来。

****

转眼到了元宵这一日。

大周各州辅政之臣纷纷在这一日赶到京城,向帝王朝拜。

皇宫设了宴席,温家如今算是绝地翻盘,眼下人人皆知,昭淑妃深得帝王宠爱,辅政之臣为投其所好,向昭淑妃奉上了诸多奇珍异宝。

宫宴开始之际,温舒宜就坐在帝王身侧,她从高处俯视,将所有人或是艳羡,或是嫉恨的神情收入眼底。

这一刻,温舒宜内心已经滋生的对权势的欲.望,就如同得了春雨滋润的旷原茅草,正疯狂肆意生长。

倘若五年前温家朝中有人,爹爹与娘亲不会惨死!

阿兄不会卧榻五载,差点成了一个废人。

阿弟也不会自幼孤苦,体弱多病,而她……亦不会走向狐媚诱惑帝王的路。

不过,这一刻,温舒宜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只想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度过此生是多么愚钝的想法。

她就要手可摘星辰,俯视众生;泯恩仇、报怨恨,好不快哉。

褚彦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温舒宜扬起的红唇,他好奇使然,侧过脸问,“娇娇什么事这般高兴?”

温舒宜笑起来有种介于纯真与妩媚之间的明艳,如早晨的第一缕晨曦,夺目璀璨。

“臣妾在想,这辈子何其有幸遇见了皇上。”

褚彦从来都不喜烦闷冗长的宫宴,可此时,听了这句情话,褚彦只觉身子轻飘飘的,今晚良辰美景,他很想痛饮一番。

如今,他对温舒宜已经不仅仅是男女之间.床.笫.之欢的迷.恋。

更多的是想得到她痴痴爱慕的目光,还有美人偶尔的甜言蜜语。

温舒宜吃了一些梅子露,不多时就离席去净房。

行至半道,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淑妃娘娘,请留步。”

来人是白良媛,承恩伯是她嫡亲的叔叔,如今承恩伯府危机重重,她在后宫的日子也不好过。

温舒宜止步,笑盈盈的看着她,“良媛叫本宫有何事?”

不知为何,白良媛被温舒宜脸上的笑意惊吓到了。她宁愿温舒宜对她冷漠以待。

白良媛示意身边人退下,这才道:“娘娘,嫔妾无意间知晓了一桩事,不知娘娘有没有兴趣听?”

白良媛听从了承恩伯的指示,在向温舒宜示好。

温舒宜像是料到了今日这一出,并不吃惊,然后让徐嬷嬷等人稍稍退开几步,“说吧,本宫听着。”

白良媛这才道:“王贵人会趁着今日宫宴,与她那位青梅竹马的表哥私会。王贵人与宋婕妤是一伙的,除去王贵人,宋婕妤在宫里又少了一个支应者,嫔妾所言一切属实,娘娘现在即可命人去抓人。”

温舒宜笑了笑。

她没有.抓.奸.的兴致。

不过,倒是很想看到皇上头顶冒绿光的样子,想想就觉得皇上可怜呢。

温舒宜道:“白良媛,你是打算向本宫表忠心么?”

美人一语中的,白良媛此前混迹在宋婕妤与德妃之间,是根出色的墙头草。

“娘娘!嫔妾日后以您马首是瞻!”

温舒宜的手指抬起,点了点白良媛眉心的描金花钿,样子活泼轻挑,“好呀,本宫给你这个机会,一会就看你如何在皇上面前揭发了王贵人。”

白良媛一僵,“娘娘的意思是……”

温舒宜莞尔一笑,“本宫如此高贵,如何能做捉.奸的事,今晚正好是你表忠心的好时机,想要投靠本宫,你至少要让本宫看出你的价值。”

白良媛手一抖,不知为何,又被温舒宜脸上的娇笑给震慑到了。

她真是狐狸精么?

白良媛咽了咽口水,应下,“是,娘娘,嫔妾定当竭力而为!”

****

温舒宜重新回到席上,她与帝王对视了一眼。

褚彦发现美人的目光特意在他的玉冠上停留片刻,“娇娇在看什么?”

温舒宜柔柔一笑,“没什么,臣妾就觉得这墨玉冠颜色葱翠,是极品上等好玉,与皇上俊朗的容貌格外相配。”

褚彦倒不否认自己生的俊美,娇娇眼光也极好,一开始就选择了他。

“哈哈哈,娇娇,朕甚是欢喜。”帝王情难自控,他总算不再是孤家寡人,有了娇娇相伴,即便身为帝王,他亦可尝够寻常人的快乐。

温舒宜悠然一笑,“皇上高兴,臣妾也就高兴了。”



底部预留广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