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殊是个很诚实的人,内心的喜欢和高兴不会掩藏起来,他搂住了男人的脖子,笑着亲了他一口,“喜欢。”
俞斯年顿时放心下来,眉眼温柔,“我也很喜欢。”
*
在郑殊的计划当中,这次的海边度假,他白天应该跟俞斯年在海上冲浪,玩飞艇,在海浪和海风的协奏下,谱写情情爱爱的曲调。
或者化身游鱼,背上氧气瓶,自由结伴地潜入海底,穿梭在珊瑚礁中,色彩斑斓的鱼群亲吻着围绕着,一起拍下浪漫的双人时刻。
若是累了,他们可以躺在沙滩上,带着墨镜,亦或者躺在游艇上的甲板上,抬手一起遮挡阳光,画出爱心的形状。
欢笑,舒畅,惬意,悠闲,每一帧都是浪漫……而晚上则可以在星空下,海风的吹拂中亲吻,然后在床上缠绵,接着相拥而眠,一起迎接第二天的早晨。
然而事实上,别说是海浪,他连别墅不远处的海水都没碰过,更不要提看各种各样英俊帅气的小哥哥!
他唯一能见的,动手能摸的,只有身后紧紧搂住他的男人,而一旦上手,那么后果……
“……昨晚刚做过,大早上的你能不能放过我?”
“不喜欢吗?”俞斯年轻声问。
可再喜欢也抵不过毫无节制的索取啊,男人!
郑殊扭着身体,一边推拒一边试图讲道理,“俞,俞董,哥哥,亲爱的,你的工作呢?你好像三天都没上班了,这样荒废,不好……”
君王不早朝,迟早公司要玩完!
“听郑少的吩咐,该安排的已经安排好了,这个假期,不会有人来打搅。”俞斯年的唇瓣逡巡在郑殊汗湿的脖颈,轻轻咬了一口。
瞬间郑殊到嘴的话破碎,“我,我只是说别加班……但没让你不要江山,适当的工作,有助于缓解家庭矛盾……老男人!”
老男人三个字,虽然俞斯年脸上从来没有显露出任何的介意,也不跟郑殊计较,似乎拥有一个强大的包容之心,但只要郑少爷喊出来,原本还想让他缓一缓的动作顿时变得凶狠起来。
但面上却无师自通地学会哄骗,温柔道:“阿殊,乖,就一次。”
话落,郑殊充满水意的眼睛瞬间一睁,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感觉根本招架不住。
郑殊后悔了!
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对这男人说一句骚话,给一个勾引的眼神,最好连身体接触都不要有,什么腹肌,什么胸肌,碰都别碰!
还有,被子一定要两条,一条绝对是要人命!
请问当初他凭什么为认为这男人古板禁欲?
这禁的哪门子欲!都是装的!在开荤过一次之后,仿佛彻底解开了封印,这男人比谁的欲望都强烈,稍微一情动,就一点克制都没有直接拉着他做,简直令郑殊三观尽碎,大跌眼镜!
此刻如果想问郑少爷最想实现什么愿望,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急需一个全年无休的工作狂老公,而不是将所有的精力用在怎么干他!
“阿殊,下午还想去沙滩上看俊俏的男人吗?”
神志有些不清的郑殊喃喃回答:“想……”话落,但下一秒他顿时一个激灵大喊起来,“不想!我不看了,我谁也不看了,就看你……斯年哥,你够了啊……”
“乖……”俞斯年满意地一笑,温柔起来。
郑殊有了喘息的机会,他就开始操着破铜锣的嗓子控诉起来,“你这个大骗子,说好陪我出海……陪我潜水……现在都什么时间了,原来都是哄我的手段!”
俞斯年被郑殊逗笑了,“我没骗你,过两天。”
“已经过三天了啊,混蛋!”
“好吧,那就明天,现在最后一次好不好?”
郑殊闻言觉得自己幻听了,那带着泪花微微有些肿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男人,抖着唇道:“你刚才说就一次……”
“嗯,这一次。”
“大猪蹄子,你又骗我……你就不怕精尽人亡吗?妈妈,我想回家……”
被戳穿之后男人就直接封住身下人的唇,彻底诠释了什么叫做言而无信,诡计多端。
当谢晟风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郑殊简直想握着这位小叔子的手感谢救命之恩。
然而俞斯年的表情却分外不情愿,镜片后的目光写满了不悦,“你要来?”
郑殊原本跟条死狗一样趴在床上,闻言他精神一振,抬起头来,急切地问:“谁来了?”
哪个救苦救难的菩萨听到了他的呼唤?
“可这里没你的房间。”俞斯年冷然道。
什么没房间,偌大的别墅,楼下几乎都是空的,这楼上二层除了他们,也没人住,足够开个大party呐!
来来来,赶紧来,有第三人在场,这男人总该节制一点了!
郑殊使劲地拽着男人的手臂,可怜兮兮地表达着自己对自由的向往。
在这个目光下,俞斯年眼眸一深,轻轻一笑,终究还是妥协了。
*
谢晟风拉着行李箱走进别墅的时候,看着从楼上缓步走下来的男人,不禁扯下墨镜,露出惊叹。
人好像还是这个人,但感觉似乎都不一样了。
他在宽大的沙发上坐下,跟看个稀罕物一样从头打量着堂哥。
俞斯年掀了掀眼皮,冷淡道:“看什么?”
“我小嫂子呢?”
俞斯年唇角微微一勾,“休息。”
“这都大中午了,还休息……”谢晟风说着一顿,忽然福灵心至,诡异一笑,对着俞斯年啧啧两声,用无比微妙语调道,“这爱情的力量啊,果然是威力无穷,瞧把你老古董滋润的,一脸春意盎然,荡漾得不行,感情是焕发青春了?”
兄弟俩初次见面时,谢晟风还能感觉到俞斯年身上的一股郁郁,清晰告诉所有想要靠近的人,都离他远一点。
但现在,那无形的隔阂没了,阴霾也没了,跟被阳光普照过似的,竟然有了温度!
俞斯年嘴角勾了勾,抬手推了推眼镜,坦然受之,没反驳。
这副多谢夸奖的模样让谢晟风有些刺眼,毕竟他再怎么约某位傅姓美人,后者就是不肯答应跟他出来玩,甚至请吃个饭都还得用上人情。
再看俞斯年,吃饱餍足,满目春风,甚至短袖遮不住的地方,特别是脖子,谢晟风都能看到明显的痕迹。
“嫂子还挺狂野的。”他羡慕夹杂着嫉妒,心酸得不行,临了语气一换,人模狗样地说,“不过俞董,弟弟说句实在话,你和嫂子还是稍微悠着点,来日方长嘛,嫂子年轻不怕,可你万一消耗过度问题就大了,你有没有发现你已经有点肾虚了?”
有些人狗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俞斯年的镜片折射出冰冷的光,回头就对准备把谢晟风的行李送到客房的管家道:“放着吧,他待会儿就走。”
管家一愣,真的就把行李箱放回到了门口,“好的,俞先生。”
“啊?”谢晟风气笑了,心说老男人还挺小气,“我没打算走,我也来这儿度假,这房子挺好。”
“你去酒店住。”俞斯年冷淡道。
“为什么?”
俞斯年扬了扬唇,抬起带着戒指的手指,又抬了一把眼镜,讽刺道:“我怕你住下去,被嫉妒的爪牙扭曲心理,以至于面目可憎,有碍观瞻。”
谢晟风:“……”
说,是不是想兄弟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