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陶湘不免怔了怔。
旁边伸过来一只修长干净的大手,捏着半块鸡蛋块送到眼门前,她回过神来嗷呜一口吃掉。
陶家婶婶跟余春梅又交谈了几句,面色变得不太好看:“那这回又要多少钱?”
余春梅看了眼陶湘与顾景恩,伸手比了个数。
陶家婶婶挑眉:“八块?”
“八十。”余春梅搓着手,笑容讨好。
“八十?!”陶家婶婶震惊地语调都变了,“不就砸你几个碗,摔你几片瓦,怎么就要那么贵呢!”
余春梅不慌不张解释道:“她把家里墙都捅破半堵,屋顶也给掀了,请泥瓦匠修修怎么不要钱?还有从邻居家借来打稻米的敝篓耧车,哪样不得赔给人家……俺儿也被砸破了头,伤药费还没算在里头哩!”
反正怎么说她都有理,翻来覆去就想要钱。
陶家婶婶觉得太贵,陶光荣两个月工资都没八十,这余春梅真是敢说。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陶湘咽下嘴里的食物开口道:“以赔据为准,总不能你说多少就多少吧?你先回去,该修的修该赔的赔,到时候打张明细过来,让泥瓦匠和你邻居签字画押,该给的钱我们自然一分都不会少。”
陶湘的话合情合理条理清晰,余春梅却面露难色:“家里穷,俺们哪有钱赔给人家……”
她说着说着竟还哭了起来,越讲越大声:“怎么着也是你们家女儿干的事,要不是娶了这么个疯媳妇,俺家哪能三天两头不得安生……”
余春梅的声音大得离谱,引得别人在陶家门外探头探脑。
陶家婶婶爱面子,怕给楼里其他的人看热闹,屈服道:“八十太多了,只能给你四十,陶兰嫁到你家就是你家的人了,咱俩一人得出一半,你爱要不要吧!”
哪怕是四十,那也是赚大了。
余春梅装腔作势了一会儿,很快拿着钱喜笑颜开地离开。
她走后,陶家婶婶骂骂咧咧把那只麻袋打开,里头是一些刚从地里挖出来的红薯,看着倒挺新鲜。
见状,陶家婶婶心里稍微好过了一点,就当花四十买了十几只高价红薯:“湘湘,下午给你煮番薯吃。”
四十块钱与地瓜,陶湘都不在意,她唯独好奇陶兰的事:“看这婆婆经常上门来要钱?”
陶家婶婶闻言手里掏红薯的动作一停,不知想到了什么,情绪低落下来:“唉,可不……”
陶兰疯了,在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世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