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几个被关在县城教育的赵家孩子终于回来了,是老支书去县城取任命状时顺手接回来的,现在该改叫老支书新大队长了。
大队长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是将赵家和陶湘事给利索解决了。
鉴于赵家男人依旧音讯全无,那几个孩子便没有再回四合院,而是被老支书分给了屯里几家赵家亲戚轮流管教照顾着,其中就有之前的旧大队长家。
至于赵家的房子也如当初陶湘建议的那样,以大队租用的名义包揽了下来,其中的租金用来偿还赵家的负债和充当孩子们的生活费。
“来,陶知青点点,钱都在这里了。”老支书守诺带着钱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一脸的春风得意。
桌上一共五张热腾腾的十元大团结,是生产队会计刚从箱子里拿出来的,钞上还有压箱的划痕,一目了然。
钱财到手,陶湘抬头时眉眼都是笑。
她主动倒了杯水,还奢侈地抓了一小撮陶家婶婶给她下乡准备的上好茶叶进去:“以后咱生产队可都要靠大队长您带领了……”
尽管从回屯起不是第一次听这话,老支书依旧十分高兴。
不过他今天来还有其他的事要交给陶湘:“县里准备组织百来位表现好的知青们回城探亲,俺们屯分到了三个名额,陶知青看看分给谁好……”
原来年前人贩子那事传得甚广,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有位女知青被糟蹋了,可具体是谁却不清楚,县里头这么操作,就为了在回城过程中掩饰那个女知青的身份,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而旮沓屯除了三个回城探亲的知青名额,还有重伤恢复大半的黄自如被老支书帮忙做了特殊病退回城,这次一同跟别人坐火车回去,不用算在名额里。
陶湘闻言微皱了皱眉:“县里怎么不索性让大伙都回去?就几个名额这要怎么分呢?”
“这不马上春种了,总要留些知青下来帮忙犁地……”老支书喝了口茶回答道。
犁地是个真真正正的体力活,也最为要紧,被冻藏了一整个冬天的北方大地土质梆硬,将其采垦松软可并不容易,还关乎着之后的播种灌溉,涉及到一整年农耕收获,实在马虎不得。
况且留下参与劳作是有非常可观的工分可拿的,相反选择回去探亲的自然不会有工分,因为工分涉及到生产队年中年末分粮分钱,重要性对于吃过苦头的知青们来说不言而喻,回去与否端看个人怎么选择。
“原来是这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