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别的男人觊觎,顾同志心里开始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准确来讲是难以启齿的占有欲和假想后升腾起的怒恼。
他喉头动了动,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上衣口袋里带出来的一件旧信物仿佛越发烫手,然而陶湘却已经移开了话题。
“饿了吗?我有带饼。”她弯着眼睛跺了跺脚上的积雪,解开腰腹鼓起的衣袄,里头揣着的菜饼还带着喷香余温。
等婚约解除之后再说吧,顾景恩暗想。
于是就着巷外漫天飞舞的细雪,两个人交头分食完这几张温热的薄饼。
既然来了镇上,陶湘后知后觉记起黄自如还在镇上医院住着,自己顺道应当去看望下对方,恰巧顾同志也要往邮局去寄家书,两人索性暂先兵分两路。
“篓子你帮我背着吧……”
“对了,还有要是有我的信,那你就先帮我拿着,我去医疗所看下黄知青就回来,等下咱们还是在这条巷子碰面……”
从加急信寄出到现在都半月了,哪怕知道碰上年关速度会慢些,但陶湘仍旧不免在心里惦记着。
她边絮叨,边蹲着从背篓取出一小包红糖和奶油硬糕。
对于此时贫困挣扎的劳动人民来说算是昂贵体面的礼物,陶湘出手大方极了。
这是要给病情严重的黄自如带去的探望礼,还好之前在供销社有多买,不然剩下的带回四合院怕是要不够用。
“好。”顾同志低低应着,弯腰伸手轻柔地拍去陶湘头顶积落的雪晶。
天气冰凉刺骨,落下的大掌却犹似带着暖热,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春意盎然起来。
娇小的少女蹲在地上像是只软团小兽,而男人的身影看上去则将其整个笼罩起来。
陶湘心里坏主意起,仰头趁顾同志不备,往他嘴里硬塞了一块奶油糕饼:“甜不甜?”
有细碎的奶屑落在男人唇边,看上去既邋遢又傻气,但依旧俊朗让人难掩惊悸心动,仿佛引诱着什么。
陶湘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下意识就吻了上去,尽管只是唇角,等恢复清醒的时候,她已然跑出了巷子。
而保持半蹲姿势的男人半天错愕不及。
但他旋即嘴角抿开笑意,用料十足的奶糕在嘴里化开,却不及落跑少女落下的吻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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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着脸的陶湘一路唾弃懊恼,等她迎雪赶到医院的时候,却见病房里只有一个女知青面色不好地陪侍着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