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陶湘回到四合院的时候,西厢里那个胖胖的婶子还没有离开,正坐在床边态度亲近地同陈阿婆说着什么。
“那行,婶子你躺着好好养养,再细想想,我过两天带娃过来你看看,到时候给答复也成。”见她回来,胖婶没再久待,面上一团和气地起身告辞,端的是屯里难得有修养的妇人。
听到胖婶以“婶子”称呼陈阿婆,陶湘还以为陈家就一对孤寡祖孙俩,没想到在屯子里也是有着沾亲带故亲戚的。
她这般随意想着,刚推开门,准备进隔间睡个囫囵午觉,不防却被陈阿婆叫住了:“陶知青你来,有些事跟你商量。”
同隔房的侄媳妇说了番话,陈阿婆的精神看着好了许多,也有了些力气坐起来。
她身边的床头放着一只饭碗,正是中午时陶湘给做的一碗奶糊糊,里头还剩下小半放着没吃完,已经冷得干硬。
“阿婆,怎么了?商量什么?”陶湘笑着走近问道。
她看到了那小半碗奶糊,心里若有所思,莫不是嫌自己做的饭不好吃?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糊糊里放的料贵重,陈阿婆觉得陶湘是城里人大手笔,实在太费好东西了,这样精贵的食物怎能说给她一个乡下老太婆吃就给她吃,真是糟践。
“是这样,刚刚来那个是我堂侄子的媳妇……”陈阿婆开始絮叨了起来。
原来胖婶子是陈阿婆夫家大伯小儿子的媳妇,早些年那个小儿子被过继到陈家做养子,原是为二老养老送终、捧灵摔盆,不曾想后来陈阿婆又怀有孕,生了儿子,也就是果果的父亲。
那个养子又被陈家大伯给讨要了回去,当时两家大人闹得有些难看,因此这么些年一直不怎么来往,直到陈家大伯前两年过世,关系这才略有缓和。
听陈阿婆这么一说,陶湘这才知道,那侄媳妇是想将自己的女儿送来照顾陈阿婆,而陈阿婆本人看上去似乎也颇为心动。
“陶知青你怎么看?俺想着总也不好太麻烦你……”陶湘已经仁至义尽付了药费,再让她照顾她们祖孙俩,陈阿婆觉得心里头过意不去。
家里来个人帮衬当然正中陶湘下怀,她本来就有去请个做饭婶子的打算,现在陈阿婆那有了可靠的人选,陶湘自然乐见其成。
不过家里多了个外人,有些事还是得事先说好才行,免得到时候有什么矛盾说不清。
陶湘想了想,开口问道:“我当然都行,只是不知道这个小姑娘过来多久?是住在家里,还是什么?她的吃喝